番外三(1 / 2)

番外三

元宵这场雪过去后,京城的天气渐渐回暖,万物复苏,转眼就到了二月。

礼部定下的春闱时间为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三天一场,每场三天,也就是说考生至少要在考院里独自隔离、连续住九天,这对于大多数被家里照顾得很好的文弱书生来讲,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闻清韶自然也很担心贺余生。

八日这天,闻清韶给武馆的女娘们又放了假,打算送贺余生去考院。

考院门口,她依依不舍拉牵着他的手晃来晃去,神情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夫君,你真的可以吗?”

她这个“夫君”喊得是越来越顺口了,尤其是情到浓处时。

“可以的。”贺余生很享受她的关心和牵挂,他见过她为闻父担忧时的模样,便不忍她再此遭受同样的不安,“木老头说我的病现在控制得很好,而且他还给我准备了应急药丸,不会出事的。”

“好吧。”闻清韶对木老头的医术还是信得过的,但她就是会忍不住担心。

贺余生刚想说什么,旁边忽然传来一道惊呼声:“师父,师娘!”

两人转头看去,就发现喊人是武馆里的一个女学生,身边还站着个眼熟的郎君。

“筱筱?”“肖兄。”

闻清韶这才发现,那郎君是之前贺余生国子监考完后和她们搭话那个学子:“原来你说的妹妹是筱筱。”

“闻娘子当时也没问我啊,我以为贺兄和你说了呢,”肖某夸张地捂着胸口,一脸失望和痛心,“那你当时还答应帮我照顾我妹妹,原来都是瞎说的客套话——”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筱筱踩了一脚:“肖泽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师父她可照顾我们了,对我们可好了!”

肖抱着被踩的脚乱跳:“好你个肖筱筱,我现在已经不是你最崇拜最喜欢的哥哥了,你既然踩我——”

“活该!”筱筱翻了个白眼,然后又笑着对闻清韶和贺余生说,“师父,你是来送师娘的吗?”

“是啊。”闻清韶弯下腰,冲她笑。

筱筱从怀里掏出状元糕递给贺余生:“师娘,吃了这个,你一定能考上状元!”

“谢谢筱筱。”贺余生含笑接过,当着她的面把那块状元糕吃掉了。

“好啊,我说你怎么背着我偷偷去买了状元糕不,我还以为你是想等到我进考院再给我,结果是给你师娘的!”肖泽之再次捂胸,一脸受伤,“肖筱筱,你太让我伤心了,我可是你亲兄长!”

筱筱一脸嫌弃:“给了你又没有什么用,你又没有师娘厉害,肯定考不到状元,能考个进士就不错了。”

“……”肖泽之这次是真的伤心了,恨恨磨牙,开始暗戳戳地挑拨离间,他凑到贺余生身边,用很大的声音悄悄说,“贺兄,你一个大男人被喊师娘不觉得难受吗?”

“这有什么,”岂料贺余生压根不接招,而是目光认真而深情地看向旁边的闻清韶,“只要师父是她,师娘就必须是我。”

闻清韶听到这话,笑容甜蜜地看向他,两人对视之间,

“……”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肉麻死了。

“肖筱筱,赶紧回家去,”说完,他悲愤甩袖,怒而离开,“为兄先走一步。”

闻清韶回神,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夫、余生,你也早点进去吧。”

“……好。”贺余生恋恋不舍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夫人,等我回来。”

闻清韶乖乖点头,等她走后,转身之际才对上筱筱滴溜溜瞪大的眼睛,她整个人一僵:“筱、筱筱,你怎么还在这?”

筱筱笑嘻嘻:“师父师娘感情真好。”

被一个小孩这么打趣,饶是现在的闻清韶,也觉得脸皮烧得慌:“好了,我送你回家。”

“等到十五,我们在一起接他们回家。”

“嗯!”

……

十五日这天,演武场上,所有训练的女娘都发现了馆主的心不在焉。

“好了,大家休息一会儿吧。 ”闻清韶说完,便在一旁的胡床坐下,捞起腰间别着的兔子玉佩,一边无意识地摩挲着,一边发呆。

累得靠在木桩上直喘气的女娘们,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不约而同地推着筱筱走了过去。

筱筱走到闻清韶面前,歪着脑袋冲她眨眼:“师父,你是在想师娘吗”

闻清韶回神,一擡头看见面前站了一大帮人,吓了一跳,然后没好气地轻轻捏了一下筱筱圆圆的脸:“是啊,筱筱不想你哥吗

“他有什么好想的。”筱筱大大的眼睛里大大的疑惑,“又不是不回来,而且他晚点回来才好,就没人抢我的吃的了。”

她身后一个穿着身蓝衣的女娘闻言,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小小年纪,嘴巴倒是挺毒。”

另一个穿着粉衣的女娘,也掩嘴笑道:“你师娘跟你兄长可不一样,他才不会抢你师父的吃的。”

“真的吗?”筱筱满脸不信,“可师娘看起来那么瘦,不应该多吃一点嘛?”

几位女娘子都笑了,闻清韶也无奈:“他就是因为吃的不多才瘦的呀。”

那个蓝衣女娘忽然想到什么:“说来也是,贺郎君那么瘦,这次又在考院待了这么久,不得多吃点好的补补。”

“我前在我娘房间看到了一个补气血的好秘方——”她兴致勃勃地说,“馆主,要不然我把秘方抄给你,你去做给贺郎君试试!”

闻清韶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她确实也有点贺余生的身体,便点头同意了。

说干就干,蓝衣女娘顿时就溜回家,把她娘的秘方抄录了一份给闻清韶。

闻清韶为了保险起见,选择去木音阁抓药,把方子递给木老头的时候,还特意问了句:“这方子对余生有用吗?”

木老头摸着胡子,看看她,看看方子了,神情有些古怪:“……有用。”

“那就好。”闻清韶当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同,闻言松了口气,“那劳烦您给我抓一、哦不三副。”

木老头眼神莫名地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按着方子给她抓了三副药,只是把药包递给她的时候,有些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闻清韶以为他在说贺余生,连忙赞同地点头:“您说得对。”

抓好了药,她就又火急火燎地赶回了闻府,然后把自己关在了膳房开始熬药。

期间闻父听见动静,过来看看,闻着满屋子的苦味,皱着眉头问:“你在干什么?”

“给余生熬补汤。”

闻清韶被烟熏得灰头土脸,好不容易煮好了第一碗,见他来,眼前一亮:“阿爹,你帮我尝尝味道如何?”

闻父看了一眼那碗汤药里飘飘浮浮的絮状物,赶紧捏着鼻子跑了:“你给那臭小子熬的汤,我喝了多不好,我先走一步,你继续加油。”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只留她和那碗药汤面面相觑。

闻清韶最后自己也没敢喝,给倒了,幸好她抓了三副药,还有机会。

等闻清韶把第三幅药煮好时,时间转眼就到了申时。

余生都要回来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这碗吧。

闻清韶匆匆把那碗药小心端到房间,然后又匆匆出门来到考院,和早就在那侯着的筱筱一起等人。

赶到的时候,考院刚好解封,她踮着角来回张望,终于看见了和肖泽之一起出来的贺余生。

十日没见,他好像憔悴了许多,养了好几个月终于养得红润的唇色又变白了。

“夫君,你还好吗?”她满脸心疼地就要抱住他,却被他伸手拦住。

“很久没沐浴了,脏。”贺余生解释完,又笑着安慰她,“我没事。”

“我又不嫌弃。”说完,她不顾他的阻止抱住他,“夫君,我给你熬了补汤,你回去之后先把汤喝了再沐个浴。”

一旁被亲妹妹嫌弃的肖泽之见了,牙酸得很:“你们二人感情真好。”

贺余生抿着唇,努力压制翘起的嘴角。

闻清韶像是这才发现旁边有人:“肖郎君,筱筱,我们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聊。”

几人告别,闻清韶一路嘘寒问暖地牵着贺余生回了闻府,路上嘱咐下人去备水。

到了房间后,她拿出那碗汤药,满脸赧然和期待:“夫君,尝尝?”

贺余生像是没看到那漂浮的絮状物,直接一饮而尽,明明舌根苦的发麻,面上却带着最甜蜜幸福的笑容:“谢谢夫人,很好喝。”

闻清韶对他这句话的真实性抱有怀疑,但这不妨碍她为此感到开心:“你喜欢喝就好。”

这时,下人也把热水备好了。

闻清韶殷勤地指挥他们把浴桶摆好:“夫君,那你先沐浴。”

说完,她就要跟着下人一起转身离开。

可下一刻,她的手却被人拉住。

她错愕转头,就看见贺余生眼神深沉地看着她,之前还苍白的嘴唇此刻却反常的艳红,两颊都涌上了病态的血色。

他手指强硬地塞进她的指缝,牢牢地与她十指相扣:“一起。”

闻清韶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一起。”贺余生一字一顿地重复到,语气是出乎预料的固执,“一起沐浴。”

闻清韶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木老头古怪的神情在她脑子里闪过,她忽然转头看向了搁置在一旁的药碗,咽了咽口水,转头问他:“余、余生,你现在什么感觉?”

“热,很热。”贺余生难耐地皱了皱眉,“又烫又胀。”

闻清韶脸蹭的一下红了,她敢肯定,那个秘方肯定不是什么简单补身体的秘方!

“难受……”贺余生走过来抱住了她,委屈地蹭着她的肩头,“清韶、夫人,我难受……”

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手下却不停地冒犯着、想要占她的便宜,动作甚至带着难有的强势。

闻清韶脑子有点乱:“不、不然我让人给你换成冷水……”

“不要,”贺余生主动擡头吻住了她,湿热的舌头努力地想要撬开她的齿缝,鼻尖呼着滚烫的气息,“夫人,让我进去,夫人,夫人,帮帮我嘛……”

闻清韶被他喊道头皮发麻,她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贺余生,嘴上卖乖撒娇,行动却毫不含糊,把心口不一展现得淋漓尽致。

可……她更喜欢了怎么办?

最终,她还是抵不过他的撒娇,松开齿关任他长驱直入,在里面搅弄风云,这是少见的、由他主导的吻,侵略中仍然有种难言的温柔。

正当她逐渐沉浸在这个吻时,腰部却忽然抵到什么,她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她不知不觉中被他带到了浴桶边,她顿时气得用尖牙咬住他的舌头。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贺余生眼底的欲色却更加深沉,他黏黏糊糊地用破了口的舌头舔舐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哼哼唧唧地喊:“夫人,跟我一起嘛,夫人,你最好了,就陪陪我好不好,我已经十天没有看见你了,我好想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好热……”

闻清韶别过头去,一只手撑着浴桶边缘,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良久,无可奈何地选择了自暴自弃:“真的是,拿你没办法……”

贺余生知道她这是同意了,充满欲色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清明,但很快就被想要亲近她的本能所替代。

他放在身体在抚摸中微微颤栗。

“清韶,清韶,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喜欢到想把你吃掉,一点也不剩。

闻清韶被彻底拉入水中时,仍有点没明白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水波激荡之际,她趴在浴桶边缘深深喘了口气,可下一刻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了回去。

指甲深深嵌进他肩颈皮肤的那一刻,她咬牙切齿,断断续续地喊:“今天吃的亏,下次我一定要讨……”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化作一句呜咽被贺余生吞了下去,他的语气是与行动不符的温柔:“好,我等着。”

……

放榜这天,京城里的杏花开了。

礼部派人在考院门口支了个大木板,上面写着春闱中举名单,位列第一的正是贺余生。

看到名字的那一刻,闻清韶整个人都扑到了贺余生身上:“啊啊啊啊,夫君,你太厉害了!你是第一名,你是会元!”

贺余生满眼笑意地抱住她。

跟着过来的闻父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小子是真的有点本事,京城的会元,这含金量可绝不一般,不出意外,殿试的状元也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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