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营地深处传来铁索拖拽的声音。光炯炯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了废弃的污水处理井。她一掀开井盖,好家伙,井底有1941年的囚犯正组装铁丝网呢,他们手腕上系的铜制钥匙扣跟营地吊灯上的一模一样。
突然,父亲的亡魂从井底冒出来,手里攥着张1941年的囚犯名单,最后一行写着“光炯炯”。亡魂还说:“每增加一辆房车,就要献祭一个光姓的人。”
光炯炯撬开井底的混凝土板,十七具骸骨从江水里浮出来。每个头骨上都嵌着半枚铜钥匙,拼起来正好是营地大门的锁孔。她一眼就认出其中一枚钥匙的齿纹,这不就是父亲失踪那晚,从他工作服口袋里掉出来的那把嘛。
紧接着,1941年的狱警从房车顶棚的防雨布里爬出来,防毒面具的裂痕里渗着黑血,说:“江底的船是移动的祭坛。每逢月圆之夜,营地就会沉入江底,用新人的血锈蚀旧锁链。”
光炯炯举起强光手电,光束扫过房车车窗。嘿,车窗倒影里,1941年的囚犯和现代游客正奇怪地换位置呢——穿条纹囚服的游客在房车里煮泡面,戴镣铐的现代人在江边钓鱼。
黎明前最后三小时,光炯炯把铜钥匙插进井底锁孔。营地“哐当哐当”剧烈下沉,所有房车都变成囚室,“扑通扑通”沉入江底。她看见1941年的囚犯从车窗爬出来,他们的镣铐和房车钥匙串上的铜铃重叠在一起,就像同一道锁链。
父亲的亡魂从光炯炯的瞳孔里爬出来,说:“该还债了。”江底浮出1941年的运输船残骸,这不就是父亲日记里写的“永不锈蚀的牢笼”嘛。光炯炯一咬牙,割破手腕,把血滴进锁孔,十七具骸骨突然齐声唱起离别歌谣。
晨光穿透江面的时候,施工队来了,发现所有房车都变成了生锈的囚室模型。营地档案室的监控硬盘里,还多了一段1941年的录像,画面里戴防毒面具的狱警把一个戴红领巾的小女孩推进江水,镜头角落的电子钟显示日期——2025年4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