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小时后。
“模因回响开始增强。”
“西北的区出现第一例情绪泄爆事件。”
“部分城市社区大范围删除社交账号，舆论断层出现。”
“北盟文化部提出重启‘意识防火墙’计划，拟启动全民认知训练。”
王强啧了一声：“认知训练？他们这不是救火，这是往里倒汽油。”
钟辉把最新的‘社会信任指数图’投到大屏上。
“看这曲线，从‘灰域’覆盖那天起，断崖式往下掉。”
“现在社会平均信任值不到0.22。”
“一个国家的运转极限，是0.4。”
“他们连笑都要先怀疑一句。”
陈风点头：“差不多了。”
“启动模因尾流植入。”
“让这段集体怀疑，变成一种‘历史记忆’。”
“永远刻在他们社会潜意识里。”
林瑾回话：“执行中。”
“我们会在低频传播层植入叙事构件，形成长期叠加。”
“内容类型包括：纪录片、虚构故事、历史碎片、民间神话、随机文本。”
“每条都不构成攻击。”
“但全放一块，就是文明腐蚀。”
王强有点发毛：“这跟核污染没区别啊。”
陈风看着面前的的图。
“有区别。”
“核污染看的见，我们这个——永远查不清。”
“只会在他们每一次思考，每一次发言，每一个决策上，留下一点残影。”
“让他们下意识犹豫。”
“哪怕只是多想一秒，也够了。”
林瑾：“模因尾流预计三十年内持续影响，峰值出现在十五年后。”
“如果他们不能修复社会系统。”
“那他们的下一代，会天然带着分裂感成长。”
“自我割裂，历史模糊，集体意识淡化。”
“到那时候，不需要战争，他们自已就会裂。”
陈风靠在椅子上。
“战争不是打赢谁。”
“是让对手的文明断链。”
“从此走向无效化。”
“这，就是灰域计划的终点。”
“而他们，连我们在哪都不知道。”
“只知道——有一天，整个世界突然变的不对劲了。”
“可怎么不对劲，没人能说清。”
“于是他们只能说一句话——”
“‘我们，好像病了。’”
林瑾沉默了几秒，补了一句：
“还有个好消息。”
“南盟的中立数据节点，刚刚自发屏蔽了北盟情报通道。”
“他们开始主动切链了。”
王强坐直了点：“他们开始怕被传染？”
“怕是怕。”林瑾声音平稳，“但更怕的是，被拉下水后找不到出口。”
“他们现在像是守在断崖边的人——走一步怕掉，不走又被人往后推。”
钟辉翻着桌上的情报汇总：“联合西南情报组传来消息，部分拉美国家已经启动本地网络去北化流程。”
“他们准备独立建构数据评估模型，不再使用北盟算法权威。”
“这是要去中心化？”
王强看得啧啧称奇：“才几天时间，就开始全球降级了。”
陈风慢慢站起身，拉开作战室的舱门。
“我们不用再推。”
“他们自已会选。”
“灰域只是打开了一个口子。”
“接下来，是整个旧世界自已往下崩。”
他转身看了一眼大屏。
屏幕上，是北盟二号司令部的最新状态图。
红色、黄色、灰色，一块块在闪。
“我们接下来，转入静默。”
“收敛火力，隐藏一切行动。”
“给他们一段真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