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冷静点头。
另一边。
季凡笙耐心等待爷爷的反击。他猜测爷爷既知道李哲川的存在,就不会轻易放弃对他的利用。辞呈递交之前,季凡笙找了几个私家侦探帮忙监视李哲川的动向,什么人接触他,商量了什么事,都务必要解清楚。
虽然自季凡笙决定放手起,他对李哲川的爱已如流云飘散,但他并不希望李哲川因为他受到伤害。监视是一方面,这些侦探更重要的作用在于保护李哲川。
从爷爷能帮季常青摆脱杀人的罪行,姑息养奸来看,他绝不是表面上的兰宁市大慈善家。如果用李哲川来当橄榄枝没有用,那拿他做人质呢
季凡笙不得不防。
都是相处过二十多年,爷爷了解他,季凡笙又怎会对爷爷的秉性一无所知
日影渐渐西沉,四野里灰蒙蒙一片。晨昏交界之时,季凡笙接到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喜讯。侦探们经过一场智斗武斗,合力救下了被爷爷胁迫去喝茶的李哲川。
第二个是噩耗。陆易阳被绑架了。劫匪意图明确,三天后,如果季凡笙不发布和裴羽结婚的消息,就断陆易阳一只小指。对方没说什么时候放陆易阳回来,但季凡笙知道,如果自己一直不能找到线索解救弟弟,这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囚禁。
爷爷已经毫不掩饰了,甚至对自己的孙子都不惜动手。劫匪也极其嚣张,连“禁止报警”的指令都不曾下达。季凡笙看着那一串来自海外的电话号码,极力压制住自己内心中的暴风雨。
生活如同一个牢笼,季凡笙觉得自己像久困其中的野兽。
不觉醒便也罢了,既是醒了,就注定要头破血流,不死不休。
夜深。
秘书疲惫地回到家中。
家里是黑的,本该在房中的妻子不知去向。
他心底浮现出一丝不安。
“噔噔。”
门被敲响了。
透过猫眼,他看见了季凡笙。
犹豫片刻,秘书打开门,请季凡笙进屋小坐。
他跟着爷爷干了近二十年,但今年才刚刚四十六。儿子正在读大学,前程未卜,家中若想继续维持体面,天愉这棵大树必不能倒下。
季凡笙带着人来,手上提着礼物。秘书没有收,只是劝道: “亲人之间没有隔夜仇,您和季总服个软,季总不会不体谅您……”
“曹叔,我弟弟在哪”
“……陆少怎么了失联吗”秘书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茫然。
季凡笙笑道: “曹叔请好好想想,弟弟对我真的很重要。将心比心,若是令夫人和贵公子突然不见了,您一定能体谅我的难处。”
秘书如坠冰窟。
他看着季凡笙唇角凉薄的笑意,知道这是自己必须站队的时刻了。
“我不知道那个联络人叫什么名字。”他艰难地说, “季总对我也并不会交付全部信任。我只知道,他们的组织总部在米国……您小时候不是遭遇过绑架吗季总找人调查到绑架您的组织,后来又有人从中搭线,认识了现在的联络人。此后所有不便我们出手的脏活,就都由这个组织出手……我知道的真的只有这些。”
是“枭”。
季凡笙想到,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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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