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最后还是没能继续。
赵长璟说什么都不肯。
沉默看着神情激动又害羞的小姑娘一会后，赵长璟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不行。”他说完也不再看她，把顾姣放在他后背的脚捞了回来，然后坐到一边给人脱鞋子。
顾姣不明白，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危险十足的男人这会又变成那副清风和与的高岭之花模样，她眨了眨困惑的双眼，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啊？”
她还以为四叔会很高兴来着。
明明刚才一直不肯停下的是他，不管她怎么哭怎么求，他那双手都牢牢地箍着她的腰身，偶尔还会坏心眼地让她先爬一会，让她以为可以就此逃出生天，但每当心中生出那抹庆幸的情绪，她就又会被人重新捞回去，就跟刚刚他握着她脚踝的力度一样。
让她避无可避。
鸳鸯戏水的大红婚鞋上缀着的明珠在灯火下一晃一晃，赵长璟把鞋子放在脚踏上，闻言低眸看她。
小姑娘早在刚刚就起来了，这会坐在大红色的喜被上。
屋中烛火燃了一夜，早已没有最开始的明亮，可她的容貌却依旧明艳，并没有因此折损半分，如灼灼牡丹，不可方物。
此刻她微微仰头看着他，姣美可人的脸上满是不解。
偏这样的天真无邪最是磨人心。
赵长璟放在她脚踝上的长指无意识扣紧，目光也逐渐变得幽深起来，但也就一个呼吸的光景，他便松开了，手落在她的头顶安抚似的轻轻一拍，“这么晚了，不困？”
顾姣眼睫扑朔了几下，诚实道：“不困啊。”
她已经过了最开始那个困劲了，现在只余兴奋，一想到今天是她跟四叔的新婚夜，她就激动得睡不着，很想再做点什么。
赵长璟看她双眼都闪烁着熠熠光辉，不由头疼，小姑娘不知道自己的杀伤力有多强，他目光无奈看着她，看着她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索性使出杀手锏，“刚刚是谁喊疼喊累，让我停，现在又不怕疼了？”
这话果然有用。
顾姣脸上的笑意一顿，突然沉默了，想到刚刚的情形，还不由自主地拧了拧眉。
感觉下身好像又隐隐开始疼了。
她向来是最怕疼的，原本抓着赵长璟的袖子都松开了一些，但也就一会的光景，袖子还没从她的手里掉下，她就又伸手握紧了，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我才不怕！”
说话结结巴巴，气势倒是很足，抓着人袖子义正严辞说，“我刚刚是第一次没经验害怕，现在我有经验了，你再试试，我这次肯定不喊停。”
看他沉默，以为他不信。
顾姣直接爬过去坐到了他的腿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缠着他黏人道：“四叔，我们再试试嘛，我这次真的准备好了。”
她有些食髓知味。
其实四叔今晚给她的体验真的很好，刚刚疼归疼，但舒服也是真的舒服，她只是害怕那种恐怖的失控感，就像是整个人悬在空中，不上不下……
但莫名的她又很想再体验下。
而且她总觉得刚刚舒服的只有她，她也想让四叔快乐。
手已经放到四叔平整严实的衣领处，顾姣低头想去亲他的喉结，她知道这里是四叔的敏感点，每次她的嘴唇轻轻碰下这边，四叔整个人就会变得紧绷，喉咙里还会溢出好听的声音，她喜欢看四叔不受控制的模样，可还不等她亲到，额头就被人用手指戳着往后退。
腰还被人揽在掌心之中，嘴唇却跟她想亲的那处越来越远。
顾姣呆呆擡头，不解四叔为什么不让她亲，还未发问，就听四叔说，“明天还想起来吗？”
明天？
顾姣这会脑子糊涂，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四叔不肯给她亲，也不肯亲她，颇有些不高兴，撅着嘴巴正想说起不来就不起了，反正她又不是没起晚过，最开始跟四叔在一起的时候，她还会不好意思，但现在……她早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但话还没从嘴里说出，就又听四叔说道：“不去见你婆婆了？”看着她神色微怔，赵长璟知她现在脑中肯定没这个意识，于是继续揽着她的腰，语气闲闲道：“这可是你头一次以儿媳的身份去见她。”
他的手向上攀沿，放在她的后背慢慢揉着，看她怔愕的模样，继续慢慢说道：“还有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他们明日可都在呢。”
一句话说得顾姣小脸煞白，哪里还有半点心思？她僵着脖子扭过头，目光定定地看了一眼外面的滴漏，看着那边的刻度，她没忍住啊了一声，“怎么都已经子时了啊！”
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顾姣小脸颓丧，“呜呜呜，完了，我明天肯定起不来了。”
“你怎么刚刚都不提醒我呀，早知道那么晚，我刚刚就不吃面了。”她总觉得明天自己一定会起晚，第一天见四叔的家里人就迟到……顾姣一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眼前一黑。
赵长璟被指责也神色不改，仍旧搂着她的腰，语气闲散，声音含笑，听着像是在安慰人，“其实起迟也没事，他们都是过来人肯定也明白，不过……”
还未说完就被面红耳热的某人捂住了嘴。
顾姣小脸涨红，哪还有刚才的跃跃欲试的模样？她又变成了那个容易害羞的小兔子，声音都压低了，“你别说了！”
赵长璟挑眉。
长指圈住她的手腕，眼睛一直看着她，薄唇却亲了下她的手心，见她一惊一乍瞪大眼睛，匆匆收回手藏到身后，他仍坐在床上，好整以暇抱着她的腰说道：“还做吗？”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朝人腰间探去。
修长手指已经握住了她的腰带，只消轻轻一拉，绑在那边的蝴蝶结就要彻底解开。
顾姣显然感觉到了，惊慌地瞪大眼睛，也顾不上跟赵长璟对视，匆匆把蝴蝶结抓到自己的手心里，人也跟着从他膝上爬下往里面躲，手拉着喜被就往里面藏，才躲进去就从被子里传出含糊的一声，“不做，我要睡了！”
赵长璟看着那高高隆起的一处，唇角轻翘，摇头失笑。
刚刚胆大包天，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现在倒是又成鹌鹑了，真是个没用的小东西，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被子，“先别睡。”
无人回话，只能看到那高高隆起的那处地方又往里头缩了缩。
跟蚂蚁搬家似的。
赵长璟看得好笑，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不住拿话逗人，“刚才是谁嚷着要做，还要来扒我的衣裳，这会怎么了？”
躲在被子里的顾姣听得耳朵都发烫了。
她有心想辩驳，又实在辩驳不出，最后只能掩耳盗铃地继续躲在被子里，佯装自己睡着了。
直到被子被人掀开，她又羞又惊睁开眼，以为四叔真的还要做什么，她手抓着自己的衣领，惊慌道：“你，你睡不睡了啦，明天要起不来了。”
她是真的怕了他了。
完全忘记是自己先招惹的。
“不闹你。”说完又把目光垂落在她的身上，意有所指，“穿着外衣睡，不难受？”
顾姣眨了眨困惑的眼，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还穿着衣服，也就明白过来他刚刚不让她睡是因为什么了，她小脸更羞了，轻轻哦了一声，就要去解衣服。但发觉四叔还看着她，刚刚还胆大妄为的某人突然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抓着自己的腰带头也不擡小声说，“你不许看。”
赵长璟挑眉。
倒也没说什么话闹她，从善如流把被子重新盖回到她的身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他把衣服接了过来。
小姑娘不会收拾，衣服都团成了一团。
赵长璟怕回头不好穿，替人把褶皱的几处地方掖平，然后起身挂到了一旁的衣架上，又去里面拿了漱口的水和毛巾。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
顾姣还躲在被子里不肯露脸，只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可听能听出什么？能分辨的也就只有脚步声，又不好意思开口问，顾姣犹豫小半天到底还是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双手握着被角，只露出一双好看的杏眼，滴溜溜一转就跟拿着水盆回来的四叔对上了。
霎时。
想到自己刚刚做的那一切，顾姣后知后觉有些难为情起来，她那巴掌大的小脸不禁又红了起来，又想躲回到被子里了。
但这次还不等她躲进去，赵长璟便开口了，“先别睡，洗漱完再睡。”
动作因为他的话一顿。
顾姣看过去，果然看到他手里端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