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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抱来了猫。
一身麻灰色斑纹的小猫,仍然和宁臣欢与它分开前一样,活泼闹腾,精力旺盛。
它不知道两个主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宁臣欢把它带到了一个新的地方玩儿,在偌大的别墅里跑来跑去,好奇地这里扒扒,那里扒扒。
宁臣欢生气地揪着小猫软乎乎的耳朵,控诉道:“小没良心的,你爹我都沦落成阶下囚了,你还只想着玩儿。”
朝朝甩了甩毛茸茸的小尾巴:“喵呜~”
它歪了歪头,从宁臣欢手下挣脱出来,又用脑袋和耳朵在他身上挨挨蹭蹭,抓着他的手指又舔又咬。
宁臣欢叹了口气,他知道通常当朝朝做出这种表现时,就意味着它饿了。
小猫什么也不知道,小猫心里只有它的猫罐头。
宁臣欢问了佣人,说早上的时候已经喂过一次了,中午的还没喂。
小猫饿得快,需要少食多餐,宁臣欢便只给它喂了一点猫粮和半个猫罐头。喂的途中,他不得不感叹傅亭筠想得还挺周到,简直是早有准备。
猫咪喜欢的食物、玩具、甚至一些基础和应急的药品,别墅里一应俱全。好像早就把一切布置好了,就等着他跑路,好名正言顺地把他抓进来。
宁臣欢郁闷地揪着小猫身上的毛,在心里对傅亭筠这种钓鱼执法的恶劣行为骂骂咧咧了不下一万字。
朝朝:“喵???”
直到小猫回过头,猛地咬了他一口,宁臣欢才回过神,对着一地的猫毛目瞪口呆:“你才四个月,怎么就开始掉毛了?!”
朝朝冲他歪了歪头:“喵喵???”
宁臣欢望着自己满手的猫毛,忽然计上心头。
傅亭筠今天欺负了他那么久,把他嘴都亲肿了,舌头到现在还在疼,他是决计咽不下这口气的。
宁臣欢打算恶狠狠地报复回来。
他抱着猫上了楼,跑到卧室里,拉开傅亭筠的衣柜,把里面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一股脑儿扔在床上,连抽屉里一排崭新的内裤也不放过。
宁臣欢把猫放在衣服堆里,拍拍床:“玩儿吧。”
小猫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玩儿法,以为宁臣欢给它做了一个新的窝,新奇地在里面滚来滚去。
于是半小时后,床上留下了一堆沾满了猫毛和被猫爪勾破的高奢衣服。
过程中,宁臣欢还嫌毛沾得不够多,直接抓起傅亭筠的真丝衬衫,当搓澡巾一样裹着猫咪搓了几圈,直到黑色布料上沾满密密麻麻的白毛。
把这一堆昂贵的衣服都糟蹋完了,他也懒得把衣服一件件挂回去,直接团巴团巴胡乱塞进了衣柜里。
做完这一切,宁臣欢满意地拍拍小猫的脑袋:“走,带你出去玩会儿。”
除了不让出别墅大门,在整个围栏围住的别墅内部,傅亭筠并没有限制他的行动。
宁臣欢表面是带着猫玩儿,实际上是在暗自观察着整个别墅和花园的结构,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门,或者狗洞能让人钻出去的。
遗憾的是,他带着猫慢慢悠悠装模作样地转了好几圈,一条缝儿都没找着。
围栏外十米一个岗哨,手里都拿着麻醉枪,将整座别墅围得跟铁桶似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宁臣欢气得在那儿踢花园里的草皮,连猫也不想溜了。
前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是两个负责打扫院落的女佣在树下乘凉。
宁臣欢原本对她们说什么没兴趣,但在二人的对话间依稀听到了“夫人”这个词。
自从他来到这座别墅,这里面的任何人,包括从国内过来的老管家和那个棕发保镖,都不再叫他小少爷,而是叫他“夫人”,好像全都默认了他是傅亭筠的伴侣。
宁臣欢当然生气地让他们不许叫了,但那些人全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还是一口一个“小夫人”、“傅太太”地叫,他又不能去把人嘴给缝上,只能在原地气得干瞪眼儿。
那两个女佣是背对着他的,于是宁臣欢悄悄走近了一点,打算听听这两人在说有关自己的什么东西。
只听一个人道:“小夫人的脾气比我想象中坏上好多呢,明明之前听先生说,是很好很好的人。”
”可不是?”另一人接口,“先生起了一大早,亲手给他做的海鲜粥,他直接踢翻了好几碗,一口不喝,折腾了几个小时,到最后还是先生不知道怎么哄得勉强喝了一碗,还是一口一口喂进去的,可娇气。”
女佣摇摇头,叹道:“先生脾气是真的好,对小夫人宠得没边儿,怎么闹都不生气,小夫人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恶狠狠的声音,两个女佣吓了一跳,手里的扫帚都没拿稳,啪嗒一声倒在了地上。
回过头,只见眉目精致的少年正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们,他修长的眉毛拧起来,比平时多了一分凌厉锋锐的美,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两位女佣战战兢兢地垂下头,眼睛都不敢擡起来:“小夫人。”
这个称呼对怒意上头的宁臣欢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他气得头顶冒烟,破口大叫:“不要叫我小夫人!我跟傅亭筠已经分手了!离婚了!他这辈子娶十个八个夫人都跟我没关系!”
两位女佣恭敬而整齐地回答:“是,小夫人。”
宁臣欢:“......”
简直是对牛弹琴。
宁臣欢窝了一肚子火,跑到别墅客厅里,抓起东西就是一顿砸,见什么砸什么。
玻璃隔断上那些漂亮精致的摆件,通通被他扔在地上,除了一个海贼王的手办,那是傅亭筠花高价给他买的绝版。
宁臣欢抓起手办想了想,放下去,最后选择把傅亭筠的一套贵牌茶具砸得稀巴烂。
当天,别墅的佣人们再度传起八卦,坐实了小夫人脾气暴躁的事,还说小夫人因为吃一些莫须有的醋而生气,说先生要和他离婚,再娶十八个新老婆,气得差点没把整座屋子都给掀了。
这些风言风语传到宁臣欢耳朵里的直接后果,就是傅亭筠晚上从外面回来,想要像往常一样去抱香香软软的老婆时,被突然发难的少年恶狠狠一口咬在了手臂上。
宁臣欢发泄似的,抓着傅亭筠肌肉绷紧的手臂,半点儿没留情地咬住不松口。
他眼睛瞪着,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鼓起,那架势像是能从傅亭筠胳膊上啃下一块肉来。
傅亭筠一动不动地任他咬,直到宁臣欢一圈牙齿连带整张脸都酸了,不得不松口,在男人肌肉线条漂亮的手臂上留下一个血印子。
傅亭筠摸了摸他炸起来的呆毛:“消气了?”
宁臣欢啪地一声打开他的手,别开脸不说话,一副谁也别惹他的模样。
傅亭筠动作顿了顿:“抱歉,是我请的人不够专业,惹欢欢生气。明天早上,会换一批人来。”
那有什么区别。
宁臣欢闷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