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1 / 2)

撒娇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下时,宁臣欢回到了别墅。

吃过晚饭,离睡觉的时间尚早,宁臣欢和傅亭筠一起窝在三楼的观影室内看电影。

看的是动作片,画面和配乐都惊险刺激,宁臣欢的心思却完全不在电影上,满脑子都想的是怎么和傅亭筠开口。

直接告诉傅亭筠有关诅咒的事情?

这么荒谬的事情没有人会信吧,要真这么说反倒像是他为了和傅亭筠结婚,而故意编出的什么离谱借口一样。

而且...这种事情倒霉又丢脸,宁臣欢虽然在傅亭筠面前丢脸已经丢得足够多了,但还是想稍微维持一下自己那所剩不多的面子。

啊,要不就像小时候那样撒撒娇吧。

如果傅亭筠问起来,他就含糊地糊弄一下,说自己遇到了一点麻烦,需要他结个婚帮忙就好了。

反正只是假结婚,傅亭筠...傅亭筠应该还是会答应他的。

从小到大,他的竹马哥哥几乎没拒绝过他什么。

屏幕上的电影进入一个比较平静的阶段,暂时没了什么打斗场面,观影室内一时安静地能听到两人交错的呼吸声,一沉稳,一轻急。

今天白天闷热,到了晚间,外面便适时地下起了雨。

观影室是封闭的,没有窗户,但耐不住夏天的雷太响,隔着厚厚的吸音棉都能穿透进来,闷闷地砸在宁臣欢耳边。

宁臣欢被突然劈下的一个响雷吓得抖了一下,条件反射地裹着小毯子往傅亭筠那边挪了挪。

两个人靠在懒人沙发上,本就隔得不远,约莫半个手臂的距离,现在被宁臣欢一贴,就变成紧紧挨在一起的状态了。

宁臣欢脑子被雷劈得还有些发白,想着要怎么编的思路都被打断了,耳边却忽地响起傅亭筠温和的声音:“怕的话,就靠着我。”

男人声线很低,含着令人骨头发酥的磁性,乐音般沉缓悠扬。

宁臣欢身体反应得比脑子快,像是已经习惯于听从这张嘴里说出的话,男人刚说完就很乖地靠了过去,蜷着膝盖,脑袋靠在人肩膀上,姿势都摆好了,嘴巴才滞后地答了声“哦”。

傅亭筠擡起手臂,却并没有揽住他的肩,而是放在了他身后的沙发靠垫上。

那是一个克制得几乎有些疏远的距离,它高于朋友,却止于恋人。

傅亭筠目光落在少年蓬松的发顶,眼神微微暗了暗。

少年骨架小,身形纤细,站着的时候比他矮了快一个头,坐着的时候头顶只能堪堪够到他的下巴,细腻柔软的发丝戳得他皮肤微痒。

虽然只是轻轻地靠着,但以现在这个姿势,看上去就像是完全被他揽入怀里了一般。

光影变幻的昏暗中,男人指尖在少年背后的沙发靠背上一下下敲着。

他在等待。

等待下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落下、身边的人紧紧抱住他时,他的手掌能够顺理成章地,以一个完全包容和掌控的姿势,落在少年的肩上。

可还没有等到下一道雷声,身边的人就忽然动了动。

两条柔软的手臂勾上了他的脖子,宁臣欢半跪着面向他,膝盖因为姿势的原因蹭在他的大腿上,目光有些躲闪地嗫嚅道:“云哥哥,我有件事儿想跟你说。”

傅亭筠呼吸顿了顿。

这个姿势对他来说很熟悉。

小时候宁臣欢每次有事情求他,比如央着他要去哪里玩,或者对他说想要什么东西,又或是闯了什么祸事哭哭啼啼地来找他,就会像现在这样,爬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对他撒娇。

当然,这种撒娇是不自觉的,是仗着被人偏爱,有恃无恐的那一方的特权。

但二人重逢后,除了上一次和他道歉,宁臣欢没有再这样做过。

傅亭筠心跳忽然快了些,他不知道这次少年是因为什么而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压着呼吸,有意地维持在一个不让人察觉出变化的频率,轻声问:“什么事情?”

宁臣欢咬了咬唇,一双黑亮的桃花眼闪了闪,最终还是将酝酿许久的话推到了嘴边。

少年凑得近了些,蝶翼似地睫毛扑闪着,用很软、很细的声音说:“云哥哥,你帮我个忙,和我结婚好不好?”

周遭万物在刹那间沉默,傅亭筠瞳孔倏地收缩成一个尖锐的点。

昏蒙蒙的光线中,少年雪白脸颊染上羞赧的晕红,那烧起来的热意几乎能将他的脸蒸熟了。

宁臣欢说完这句话,都不敢擡头去看男人的眼睛,只能眼睛乱飘,手里胡乱比划着:“不是真的结婚...唔...就是那种,协议婚姻,不用公开,也不用办婚礼,主要就是去国外领个证这样。”

宁臣欢忐忑地想着,这样的话,应该可以把对傅亭筠的影响降到最低了吧。

不会损害傅亭筠的声誉,也不会影响到傅氏集团的股价。

“然后过一段时间,就,就离婚...在国外领证,你以后在国内再结婚的话也不会有记录。”

少年落在男人脖颈上的手掌微微发烫,嘴里的话越说越小声:“这样就...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屋外雨势凶猛,劈里啪啦打在茂密的枝叶上。

而室内干燥温凉,宁臣欢纤长的眼睫在雷声中时不时地轻颤着,不知是被雷声吓得,还是在不安于男人的沉默。

傅亭筠擡手,指尖滑过少年柔软的额发,从脸颊边落下时,手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从雪白耳垂上带着的海蓝色耳钉上擦过。

粗糙指腹顺带揉过敏感的耳廓,带起身上人的一阵轻颤。

傅亭筠望着垂着脑袋,不敢看他的少年,漆黑眼底是一片幽暗的,深不见底的冰湖。

他漂亮可爱的小竹马,耳朵上戴着别的男人送的耳钉,身上是不久前和别的男人拥抱后沾染的男士香水味,甚至在前两天刚对别的男人说过近乎求婚的话语。

而此刻,却用雪白的双臂缠上他的脖子,红着耳朵,用一模一样的勾人情态,坐在他的怀里,软声对他撒娇。

他说云哥哥,你和我结婚好不好。

耳边分明是电影中激烈的爆炸声,宁臣欢却觉得空气中的寂静仿佛要凝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几乎有些呼吸困难。

他说了这么长一串,而傅亭筠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男人的神情很淡,不是他熟悉的温柔而宠溺的笑,也不是生气时微微蹙着的眉头,那脸上像是一片空荡荡的荒原,除了没有温度的风,什么也没有。

头一次,宁臣欢发现自己根本摸不透他的竹马哥哥在想什么。

他咽了咽口水,紧张得口舌发干,脊背都开始发麻。

时间不过流逝几分钟,宁臣欢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丢脸丢尽了,耳朵红透了,已经不管不顾,慌不择路地要从傅亭筠身上下去时,男人宽大微凉的手掌忽然扶住了他的腰。

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说任何一个多余的字,傅亭筠眸色深深地望向他,温柔得仿佛能将他溺毙的声音环绕在耳边。

“好,我们结婚。”

云雾如烟般在舷窗外掠过,宁臣欢望着窗外,感觉还像是做梦一样。

前天晚上,他才刚和傅亭筠说了结婚的事情,而他的竹马哥哥连任何疑问都没有就轻易答应了。

今天下午,他就已经和傅亭筠坐上了飞往爱尔兰的私人飞机。

一切轻易得让人不敢相信。

完全没有他之前所担心的,傅亭筠会不会因为是性向是直的而不答应,会不会追问他为什么突然说要结婚...诸如此类的问题。

不过傅亭筠不问,宁臣欢正好乐得不说。

或许正因为是直男,才不怎么计较这些事情吧。

反正国内外的系统并不互通,在国外登记结婚,也不会在国内的系统里留下痕迹。

“累吗?”傅亭筠望着一旁发呆的人,柔声开口,“困了就睡一会儿。”

宁臣欢摇摇头:“云哥哥,在爱尔兰登记结婚的话,手续多久能办好?”

他听说北欧那边办理结婚不比国内,发证效率很慢,等上一个月都有可能。

傅亭筠道:“通常是两周,不过我在那边有认识的人,昨天已经把资料提前交过去了,在加急走流程,我们落地后只需要签个字,预计三日内就能拿到结婚证。”

“...哦。”宁臣欢神色明显松快些许。

他看了眼身侧的傅亭筠,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就像幼时每次答应带他去玩一般,傅亭筠永远温柔细心,仔细周到地替他考虑到所有事情。

现在只要等顺利拿到结婚证,解除诅咒,一切就能恢复原状了。

“欢欢很急吗?”傅亭筠忽然问。

“啊?”宁臣欢眼神心虚地躲闪了下,声音跟蚊子似的,“嗯,想快一点和云哥哥结婚。”

似乎是被他的回答取悦到,男人眉梢微挑,轻轻嗯了声,平日里冷峻疏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他甚少笑,笑时如春雪初霁,风里落花。

宁臣欢看得入神,喃喃道:“云哥哥,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傅亭筠道:“只有欢欢说过。”

宁臣欢咕哝:“怎么可能。”

就傅亭筠那张拿到娱乐圈里都是顶级神颜的脸,不笑还好,一笑起来把人魂儿都勾了,肯定有许多人夸过他好看。

而下一刻,他就见傅亭筠凝着眉思索片刻,然后像是在做什么报告陈述般,语气认真地道:“因为我笑起来的样子,只有欢欢看过。”

砰咚。

宁臣欢的心脏忽然错了一拍。

到了爱尔兰,他们在一家庄园式酒店下榻。

酒店外观是华丽的哥特式城堡,雕花的白色外墙,高高的尖顶没入白云之间。

办理入住时,工作人员问他们需要几间房。

宁臣欢微愣,看了傅亭筠一眼。

对方望着他,眉眼温和。

他原本以为傅亭筠把所有事情包括房间都安排好了,但现在看来,傅亭筠只是确定了酒店,却把房间的选择权留给了他。

即使匆忙,即使答应了他荒谬的结婚请求,傅亭筠还是温柔守礼地,给了他最大的尊重。

宁臣欢心里忽然就酥酥麻麻的。

他对工作人员道:“一间。”

宁臣欢估摸着那什么姻缘神应该没那么好糊弄,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对他降下警告了。

既然都要结婚了,做戏还是做全套好了。

工作人员问:“单床还是双床?“

这次宁臣欢拿不准注意了,毕竟他只是在打雷的时候偶尔去蹭一蹭傅亭筠的床,二人又不是每天都睡一起的。

他偏过头去看傅亭筠:“你想住哪种?”

男人声音低低磁磁的:“欢欢决定就好。”

既然傅亭筠都不介意,宁臣欢就本着把戏做足的心思,对工作人员说:“单床。”

工作人员最后给了他们一张大床套房。

将房卡递过去时,金发女郎眼神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微笑着问:“你们是情侣吗?”

宁臣欢脸上蓦地一热,还没回答,就听傅亭筠道:“不是。”

他一愣。

而下一刻,男人接过房卡,用优雅流利的英语回道:“我们是夫妻,来爱尔兰举办婚礼。”

宁臣欢脑子白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用傅亭筠这张脸、以及低沉的声音,说出“我们是夫妻”这句话时,的确很...撩人。

直到工作人员热情地说他们很般配,并为他们道过祝福后,宁臣欢才堪堪回过神来。

进了房间,宁臣欢发现这里简直长在他的审美上。

花纹繁复的古董地毯、镶着金边和彩色晶石的壁炉、华丽的木制雕花四柱床、墙上还挂着爱德华时代的肖像画...

这是一个套间,有着卧室、客厅、浴室、露台、小厨房...甚至还有一间摆满泛黄旧书的书房,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家那般。

宁臣欢走到露台上,放眼望去是成片的墨绿色松树林,再远一些的地方能看到蔚蓝的海岸线,有成群的白色海鸥从天际掠过。

傅亭筠在一旁收拾行李,将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柜里,按照长短和颜色排列得整整齐齐。

见他从露台上进来,擡头问:“累了吗?要不要睡一会儿?”

“在飞机上睡得够久了。”宁臣欢摇头,“云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拍照片?”

在飞机上的时候,傅亭筠说很多资料已经备好了,在他们出发之前就已经空运过来,但有些地方还差一张证件照。

傅亭筠道:“欢欢准备好了的话,随时都可以。”

宁臣欢于是很欢快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拍吧!”

傅亭筠看了眼他迫不及待的模样,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好。”

“头再擡起来一点,很好。”举着相机的摄影师微歪着头,冲宁臣欢摆了摆手。

宁臣欢依言调整了下姿势,眼睛专注地看向镜头。

“咔擦——”

少年明亮的双眸里盛着笑意,定格在镜头里。

“看看满意吗?”摄影师把相机递过来给他们。

宁臣欢招呼拍完了在一旁等候的傅亭筠:“云哥哥,过来看看。”

傅亭筠走过去。

照片上的少年生了一双桃花眼,眼尾天生上扬,即使不笑也似笑。又因眼珠比常人更大更黑,仿佛浸着水泽的黑曜石,因此格外显出一种明媚的天真。

“帅吗?”宁臣欢冲他眨眨眼睛。

“嗯。”傅亭筠话音里噙着笑意,“很帅。”

宁臣欢把照片往前翻了翻,视线里赫然出现傅亭筠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

宁臣欢微撅着嘴:“好像还是你比较帅一点。”

其实他们二人一个明媚如春,一个清冷似雪,是两种不同风格的美,无法评出一个高低。

但少年鼓着脸颊的模样,好像就真的因为自己生得不如人好看而懊恼一样。

傅亭筠有些好笑,耐心哄着自己骄矜的小竹马:“但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欢欢最好看。”

宁臣欢哼哼:“是吗?”

傅亭筠:“嗯。”

宁臣欢被哄得心花怒放,也不纠结于谁帅的问题了,把相机交还给摄影师,拉着傅亭筠跑到背景布前:“快点快点,太阳都要落山了,合照还没拍呢。”

傅亭筠视线落在牵住自己的那只手上,目光顿了顿。

摄影师拿着相机,面露疑惑地看着站在背景布前的两人:“你们还要拍双人照吗?”

宁臣欢说:“当然。”

不拍合照怎么行,结婚证上还要用到呢。

摄影师看了自己的雇主一眼,用目光询问傅亭筠的意思。

身穿黑色西装,佩一块百达翡丽手表,浑身都散发着成熟男性魅力的男人,宠溺似的笑了笑:“都听他的。”

摄影师:“Fe。”

和傅亭筠站在一起拍结婚照的感觉有点奇妙,又很新奇,宁臣欢谈过那么多次恋爱,此刻却像个青涩的大学生一样,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两个人站的距离有些过于开了,摄影师眉毛一挑:“你们真是夫妻吗?两个不认识的路人都比你们站得近。”

宁臣欢:“......”

傅亭筠:“......”

宁臣欢心里暗骂,要是连个素不相识的摄影师都骗不过,还怎么骗那个诡计多端的姻缘神。

他硬着头皮往傅亭筠那边挪了挪,很亲昵地挽上男人的手臂,微笑道:“不好意思,我丈夫比较害羞。”

傅亭筠:“......”

他垂眸看了眼少年搭在自己西装上的细白手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照片很快拍好,宁臣欢兴致勃勃地从摄影师手里接过相机。

照片上,二人都穿着品质考究的黑西装,白衬衫。

不同的是傅听筠佩领带,而他身旁看上去年纪略小的少年,则戴着一个红领结,与男人规规整整的打扮相比,更显出一丝灵动可爱。

男人眉眼生得冷峻,如苍山的雪,高鼻薄唇,不是那种易于接近的面相,平日里仿佛看谁都带着疏远的距离感。

唯独此刻,他的手臂被少年亲密地挽着,仿佛被那明媚如骄阳般的人感染,男人冬雪似的眉眼融化了,冷硬的线条弯出了弧度,落成温柔的笑意。

宁臣欢满意地啧啧嘴:“云哥哥,你这照片放结婚证上肯定跟模特儿一样。”

傅亭筠顿了顿:“欢欢,爱尔兰的结婚证上不放照片。”

宁臣欢呆了一秒:“什么?那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傅亭筠不紧不慢道:“我以为你喜欢拍。”

宁臣欢:“......”

好吧,他是不是在傅亭筠面前表现得太热衷于这场婚姻了些?

晚饭后,宁臣欢说想去海边看日落,二人便去了因基多尼海滩。

因为独特的地理环境,这片海域不同于一般海水的墨蓝,而是绿松石一般的蓝绿色。

夕阳沉落到地平线上,金红色光线自水天相接出晕染开来,与海面碰撞出宝石般绚丽的色泽。

说是看日落,可真等到了海边,少年又丢掉近在眼前、即将消逝的落日,跑去玩儿别的了。

宁臣欢踢掉鞋子,光着脚到浅滩上踩水。

等一阵阵浪潮涌至跟前,他就敏捷地跳起,白皙圆润的脚底在空中划出弧线,让浪花从

傅亭筠站在不远处,像是早已习惯了少年的三心二意,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落日的余晖中,静静望着海滩上自顾自玩儿水的人。

海面映着霞光,粼粼涌动,正片海仿佛一片漂浮在地面上的苍穹。

傅亭筠看着挽起裤脚,露出白皙小腿的少年,觉得他像是跃出海面的一尾银鱼。

随着波涛,一起一落,跳进他心里。

“啊——”宁臣欢不知踩到什么,忽然脚底一滑,在他惊呼着扑向水面之前,一双沉稳有力的大手率先捞住了他。

傅亭筠将人扶稳,手却没有离开,而是向下滑落,停在了宁臣欢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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