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听了这话,晏尘溯毫不掩饰的笑了笑,捏紧了手中的平安锁,与他对视:“晏泽是真不懂呢?还是懂装不懂呢?”
晏泽有些慌张,擡手试图抢过平安锁,但被一个侧身完美的躲了过去,若不是肩膀被抓住便要摔个踉跄了。
谁知下一刻,晏尘溯身后的侍卫有了动作,趁其不备拿过平安锁塞到了他的手中,又被自家主子狠狠踹了一脚。
正径直摔下,晏泽手疾眼快将其接住。
蓦然觉着有些熟悉,试探性唤了声:“周少卿,是你吗?”
周少卿是在他出嫁前的侍卫,如今被赐予他人倒也正常,就算是赐给二皇子他也绝无怨言,只不过周少卿如今这待遇当真是让他看不下去。
他不明白的是,原本一直待他极好的晏尘溯为何说变就变。
“六殿下。”
听声音,是了,是周少卿。
晏泽呼出一口热气,心里沉闷语气夹杂着不解:“二皇兄,你我二人何故如此?”
“真没趣儿。”话音刚落,晏尘溯转过身说走便走,不曾回头,也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不听话的狗既然是晏泽的,那便请晏泽带回去替皇兄好好调.教。”
周少卿苦笑一声,“殿下,您这些日子当真是受苦了。”
晏泽没有说话,垂眸将平安锁戴在脖颈处,将他稍微往前推了推。
换了个话题:“二皇兄找父皇要你的?”
闻言,周少卿一愣,玩笑般开口:“殿下真是神机妙算,属下佩服佩服。”
晏泽却只觉得脑袋都乱作一团,心口还隐隐作痛,不等他思考完毕,身后便有人唤了声他名字。
“晏泽?”
谈话这么快?
晏泽回头,疑惑的问:“将军,皇上与你说什么了,不妨同我讲讲?”
“除了打仗还有什么?没个把月回不来。不得不说你皇帝爹确实够蠢。”秦以风后半句话故意压低了声音,免得被不怀好心的人听去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的?按理来说已经是以下犯上了,背后说皇帝坏话,怎么敢的。
秦以风瞥了眼带着面具的侍卫:“随随便便和别人结伴,就不怕落得别人话柄?”
“莫要多想,回府吧。”晏泽只想迅速忘却刚才发生的事儿,“这位是我的侍卫,打小便跟着我,将军不必忧心。”
秦以风多看了周少卿几眼,见他不敢吱声无奈摇头:“随殿下吧。”
*
将军府依旧像往常冷清得很,马车到达的时候已是辰时,晏泽被扶下了车。
往后看了眼:“将军啊,你闹哪样?”
“总不能,让一个侍卫与我们同乘,传出去该当如何?”秦以风理所当然。
那也不能让人从皇宫追着马车跑到这里吧,晏泽极度怀疑他是不是带有报复心理。
虽说不明白报复的理由。
“明日我就走了。”秦以风忽然开口。
晏泽微愣,“这么赶?”
“和你那皇帝爹商量好几日了,抓的那几个俘虏一点有用的话都套不出来。”话音刚落下,秦以风又牵起他的手,指尖冰凉,似乎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体温,“感情挺深,挣着抢着要去死。”
晏泽冷哼一声,莞尔一笑:“俘虏的事儿,我或许能帮你一把。”
“?”
晏泽解释:“我自有办法。”
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大理寺严刑逼供自然是毫无用处的,想要真正掌控一个人,促使对方听话,便要摧毁他的心理防线。
而杀鸡儆猴便是最好的办法。
“少卿,不必拘束,跟上我就是了。”晏泽回头看了看,随后走到前端,熟练的向书房走去,“将军若是困,便补个觉。”
周少卿“啊”了声,没想到这二人竟都如此熟了,他急忙越过秦以风跟上:“殿下,您这是要做甚?”
晏泽推开书房的门,温声道:“找外援,替将军减少不必要的风险。”
看他坐下研磨,周少卿明白了,“听闻前些日子您叫北禄人抓了,什么情况啊?”
那次计划能算得上是一箭双雕,既能救下秦以风的母亲,又能证明寨子里的土匪就是心怀不轨的北禄人,这样下来灭除北禄势在必得,虽说中途出了点意外,但好在结局随人所愿。
只不过令人怀疑的是秦以风母亲为何要去那样偏僻的地方,那日的表现又那么心虚实在是让晏泽好奇。
半晌,他把正事儿叙述完后,犹犹豫豫又往后面加了一句,最后将纸张折叠起来放入信封之中,才开口:“你且放心,做甚多想些无用的?”
“关心主子如何无用?”
晏泽长叹一声:“几日不见,你倒是规矩了不少,亦生分了。”
“哪里生分了……”周少卿小声嘟囔。
晏泽觉得面具有些碍眼,伸手想帮他摘下来,却被精巧躲过。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