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鬼鬼祟祟推开门,院子里也没什么人,于是一路弯弯绕绕,居然顺利走到了大门前。
看守大门的胖管家显然是认识她的,见到她连忙作了个揖:“阿晏姑娘这是要去哪?哎哟,瞧我这个记性,姑娘昨夜可是被夫人赏给了公子,凭着姑娘的本事,只怕今夜之后就该成为姨娘了。”
牧晏故作羞涩地垂头:“您说笑了,烦请您开门,我替公子出去办点事情。”
她这样说着,将手中的玉牌晃了晃。
这个玉牌自然是从谢幸川那里“借”的,她顺便还在卧房里找到了不少银票金叶子。
管家自然是识得的,连忙为牧晏开了门。
说来也真巧,牧晏刚出门,就正好看见门前有个摆摊卖药的道士。
按理来说,达官贵人门前是不允许摆摊的,可这道士竟然堂而皇之在这,无一人前来驱赶。
管家悄悄对牧晏说:“这可是京城最近新来的神医,夫人的头病就是他给治好的,夫人本求着他给咱们少爷治治疯病来着,可无论允了神医多少好处,神医都不给少爷治。只要能给少爷治病,别说神医在谢府门前摆摊,就是在谢府里面摆摊,夫人都是同意的。”
牧晏当然是认识这道士的,化成灰都认识。
她当宋晏时,这死道士卖假药骗她,将她给毒哑了。
她当陈晏时,他不仅掳走她,导致她瞎了那么久,他养的那条大蟒蛇,差点没把她活生生给吓死。
牧晏知道他是骗子,看都没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反倒是祁韫率先喊住了她:“小娘子,你不认识我了吗?”
牧晏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他,神情淡漠:“不认识,你喊我有什么事情?”
早晨空气里弥散着浓重的雾气,祁韫一身道袍,站在雾霭沉沉中,尤其那一头白发,还真就有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
“小娘子,我能帮你治好你家公子的疯病。”
牧晏冷哼一声,她才不管谢幸川的疯病能不能好,她转头又要走。
“伤药我这里也有。”祁韫连忙道。
牧晏打量了他几眼:“这次是真药?”
“自然是真药。”祁韫答。
牧晏拧眉想起管家说的神医之名,环顾了一下四周没人,小声道:“退奶药也有吗?”
祁韫紫色的眸子还未扫向她,就被牧晏恶狠狠瞪了一眼。
“不许乱看,你要是敢乱看,我将你眼珠子挖掉。”
祁韫有些为难:“小娘子,这产子分泌乳水,是天经地义之理,等孩子长大自然消退,如若不然你不如让人帮帮你,再辅以针灸。”
“针灸?”牧晏想了想,好像却是有这种法子。
她不信任地瞅了瞅祁韫,这人看起来就十分的不靠谱。
“小娘子,你别这么看我,我若是真想害你,你还能活到今日吗?”祁韫不禁笑起来,如沐春风的模样,让牧晏这种见惯美色的,也不由得被迷住,完全移不开眼。
她僵硬地咳了咳,不自然地问:“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祁韫习以为常地对她道:“小娘子,你怎么又忘了我的姓名,我叫祁韫啊。”
牧晏点了点头,觉得这名字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那你先去府中给他看看伤口,我出去一趟等一会就回来。”牧晏漫不经心地回道。
“小娘子,你要去哪里?”祁韫下意识问她。
牧晏理了理衣襟,面无表情:“家里恶犬伤人,我出去买条狗链。”
祁韫故作了然,不由得想起从前几世,每回见到谢幸川,他都是一身的伤,不由得幸灾乐祸。
他上回被她那样对待,本下定决心留在漠北,不再多管闲事。
哪成想谢幸川那个阴魂不散的。
从前在京城时就派人追杀他,在漠北也不消停,月族本就被周予知杀了个底朝天,可安生日子还没过几天,谢家的军队几乎荡平了王城,祁韫不堪其扰,带着他的宠物去了苗疆。
可谢幸川还是不肯放过他。
那就别怪他了。
祁韫想到此不免笑了笑。
从前那几个人里,谢幸川就是最惨的,直接从高楼跳了下来,粉身碎骨,牧晏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曾。
如今他再从中掺上一脚。
只怕谢幸川更得恨毒了他。
我的进度怎么这么慢,十一月过半了,我还没完结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