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
羽补桦忽然如疯带颠地挡在了矢均前面,一扫刚才的颓废,“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怒吼道,“滚!”
矢均收起扇子,轻蔑一笑,“呵!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纵是如此,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卿儿的宁静。”羽补桦站在那随风飘荡的藤蔓前,眼中满是决绝。
空气中陡然升起了丝丝肃杀之气。
剑拔弩张之际,凤霁月对矢均说道,“辞幕节确实不在里面。”
矢均闻言,眉尾紧邹,他一到孤胥,便暗中控制了整个羽宫,羽卜桦更是不可能出走一步,那么这辞幕节怎会凭空消失。
可是凤霁月说没有,对于凤霁月矢均除了朋友间的信任,更有对于强者的信任。
“若是不在此处,那......”
“这就要问羽领主了。”凤霁月语气一如既往地冷肃。
羽卜桦漠然,并未打算说什么。
空旷的地宫中陡然安静了下来,可是这安静没有持续多久,便传来一些异动。
凤霁月聚灵,一个空掌朝着那声响的地方打去,一道禁制被破除。羽卜桦的眼神中显过一丝异样,但很快便恢复了刚刚的样子。
凤霁月能探出设置这道禁制的不是羽卜桦还有谁,他灵力波动间,将里面的东西带了出来。
只是看到这人,两人均是一惊,饶是凤霁月,依然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之前与他们交过手的凤妖,或者说楚含卿更合适一些。
但是,对于这个楚含卿,羽卜桦显然没有对冰棺里的那个那般珍重。
“师叔,这不就是楚师叔吗?那里面的又是谁?”长风看着那边木然站立的红衣楚含卿,再看看冰棺的那抹红及羽卜桦那誓死守护的样子,心中满是疑问。
凤霁月仔细看了片刻,才明了,“想不到羽领主竟是这般神通广大,作出如此一幅足以以假乱真的偶人,倒是我看走眼了。”
“什么?这个是偶人?那之前与我们动手的也是她吗?”长风手指那边站立的‘偶人’疑惑道。
凤霁月嘴角微动,恶寒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偶人,须得抽得足以百名活人筋骨作架,皮肉作身,更要寻得原主的一丝魂灵注入才能得,最重要得是她需要不断以活人喂养才能维持。”
“难怪这城中会有‘凤妖’!”长风喃喃道,“师叔,这也太骇然听闻了吧!”听完,长风整个人都毛骨悚然,如此恶毒之术,不知多少人无辜为此而丧命。
不似长风这般单纯,矢均见过太多比这个还要恶毒的事,听得多了见得多了,有时候甚至自己也是作恶的一员,故而对于这种事已经不能再激起他的怜悯心了。
矢均看向那边不曾注意到的偶人,转头问凤霁月,“辞幕节可是在这偶人身上。”
凤霁月摇摇头,表示并不在。
“羽卜桦,你既然一心想要复活楚含卿,更是不惜以你的子民作代价,为何现在却又放弃了。”羽卜桦的语气中有些急切,他之前一直以为辞幕节在羽卜桦手中,更是觉得凭着羽卜桦想要复活楚含卿的心,他断然不会放弃辞幕节,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是他所预料的。
羽卜桦哼哼低笑,笑得很阴森,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北风呼啸,直让人止不住地颤抖。
“是呀!我也一直以为有了辞幕节就可以复活卿儿了,为此我甚至背弃了祖训,与奸邪为伍,残害那些本该由我守护的人。可是最后却告诉我那东西根本就没有用,什么用都没有。”
羽卜桦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角溢出来了,他一边笑一边说着,“那天,卿儿她开口说话了,我很开心,我以为这些年的努力终于将她残碎的灵魂一点一点的又拼凑来起来,可是......那居然不是,那不是卿儿。”
旁边站立的红衣偶人再次动了起来,她在努力地尝试着冲破压制住她的禁固。
凤霁月微微收力,终于,她冲破了束缚。
与之前行动自如不同的是,现在的她走路真的像是人偶一般,不协调。
她一步一步地朝着羽卜桦走去,慢慢逼近,她走一步羽卜桦退一步。
“你不要过来!你不是卿儿,你不是。”羽卜桦的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那个偶人好像很伤心一般,只是她的表情僵硬,好像还没有学会正常人该怎么哭怎么笑,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情绪。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我是楚含卿,我爱你,爱羽卜桦。”她这句话说的笨笨的,可是却异常的坚定。
羽卜桦只是摇摇头,“你不是她,你只是一个辞幕节练出来的怪物,一个将卿儿最后一点灵识都吞食了的怪物,都是你,卿儿才消失了。”
他指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想要动手,却又舍不得下手,毕竟和他的卿儿长得一模一样,他又怎么下得了手呢。“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我后悔造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