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人匕首暂时离开了周立军脖颈,吩咐身后的小弟:“动作快点,别等条子来了!”
周立军现在已经无力反抗,他望向那深不见底的巷口,喉间涌上铁锈味的腥甜,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绝望如同涨潮的海水一般漫过眼底。
难道今晚就要命丧于此,成为案卷里冷冰冰的因公殉职记录吗?
为首男人看着被小弟如死狗一般拖行的周立军,那歪斜的嘴角扯出扭曲的弧度,嘴里溢出压抑的笑声,猩红的舌快速舔过犬齿,眼底更是翻涌着癫狂的嗜血的暗芒。
“嗖!”
一道破空锐响撕裂凝滞的夜色。
走在末尾的为首男子猛然僵住,喉间发生含混的嗬鸣,一双大手死死抠住脖颈。
“老大!”
走在他前面的小弟第一个发现他的不对劲,回头一瞧,惊恐的发现老大的脖颈上赫然插着一根利箭。
浓稠的血珠顺着指缝渗出,在昏黄的路灯下凝成暗红的细线。
为首男人摇晃着想转身,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放冷箭,只是膝盖像是被无形的巨手钳制住,重重地砸向青石板。
喉管里的汩汩声渐渐微弱,瞳孔里的疯狂与惊恐慢慢在涣散。
又一声破空锐响惊醒呆愣的几人,可惜想逃已经来不及,最先发现老大不对劲的男子,惊恐的发现他的胸口也插了一枝一样的利箭。
“我靠!快躲避!”
破空声就如催命符,钳制周立军的两个人瞳孔骤缩,哪还顾得上周立军,如后面有索命鬼在追似的,不要命地往漆黑的巷子里冲去。
周立军站起来踉跄地走了几步,想找出是谁在暗处帮忙,只是没走几步就被两个骑着自行车经过的路人发现。
浑身是血的他,吓得路人惊恐地尖叫:“杀人啦!杀人啦!”
冷卉正愁怎么把他送医,现在正好。
将身边的自行车和弩箭收进空间,瞥了眼跌坐在地上的男人,冷卉转身迅速地没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回到家,冷卉先兑了热水进卫生间洗了澡,穿着睡衣坐在桌边,从空间里拿了一份饭菜出来填饱肚子。
这个时代没什么娱乐活动,唐琳又还没有回来,冷卉只能躺到床上看起书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冷卉看得眼睛酸涩的时候,院门传来开门声。
“咦!那丫头怎么没栓门?”
这是唐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生气。
齐暖阳替冷卉解释道:“可能是怕她睡着了,我们回来进不了门。”
“我们住这里偏僻,她不栓门,万一进了贼怎么办?”
“算了,明天你好好和她说说,今晚太晚了,就别打搅她了,说不定这会儿她都睡着了。”
唐琳瞅了眼还亮着灯的房间,懒得理他这个和稀泥的男人。
“卉卉,睡着了吗?怎么灯没关?”
“啪!”
房间内的灯灭了!
齐暖阳无声的笑了笑:“我说了她可能睡着了,别打扰她了,你赶紧去洗漱。”
冷卉听着外面两人的说话声,紧接着,是进卫生间洗漱的声音,似乎连他们走路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都在无限放大。
冷卉微微叹了口气,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隔绝这些声音闭上眼。
一夜好眠,齐暖阳昨晚什么时候走的,冷卉不知道,早上起床后,就发现家里只剩下她和唐琳两人。
市局。
局长戴春林的面前摆着两支简短的弩箭。
箭头的材质是上等的钢材,而箭杆的材质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似塑料却并非塑料。
重量很轻,刚才他想折断却发现折不断。
他看着围坐在会议室的公安骨干,问道:“立军现在的情况怎样?”
“腹膜破裂,幸好没伤到内脏,昨晚连夜手术,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和他一同去执勤的小刘昨晚送去医院已经测不到他的血压了。”
会议室的气氛一下降到冰点,每个人心里都压抑到了极点,看着同事因执行任务牺牲,他们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悲痛!
戴春林攥着钢笔的指节泛白,笔帽上的镜面倒映出他通红的眼眶:“他的身后事让后勤部门安排好,该有的抚恤和荣誉一样不能少,一定要安抚好家属的情绪”
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又问道:“这两支箭的主人找到了吗?可查出这两支箭的来历?”
“压根没有线索,昨晚射击的那片区域,兄弟们地毯式地搜了三遍,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由此可见,对方反侦察能力很强,不知道是不是境外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