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寝宫内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将一切都笼上了一层暧昧的柔纱。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那是白日里“墨玉蝉翼袜”初次登场时，苏妲己身上不自觉散发出的喜悦气息，混杂着武明月龙涎香的独特味道。
白日里的喧嚣与旖旎尚未完全散去，苏妲己的心跳依旧有些不受控制。
那三双被黑色丝织物包裹的美腿，轮番在他脑海中上演着绝代风华，尤其是属于他女帝陛下的那一双，更是让他心猿意马，难以自持。
此刻，武明月已除去繁复的龙袍，换上了一身宽松的丝质寝衣，慵懒地斜倚在床榻之上，正翻看着一本闲书。
烛光下，她的侧颜柔和，少了白日里的九五之尊的威严，多了几分属于妻子的温婉。
苏妲己像只温顺的小兽，蜷在武明月的怀中，脑袋枕着她柔软的臂弯，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熟悉而令人安心的馨香。
他的九条毛茸茸的狐尾，此刻温顺地收拢在身后，只有尾巴尖儿偶尔会因为心中的某些小念头而轻轻晃动一下。
他蹭了蹭武明月的颈窝，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似的糯软，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明月……”
“嗯？”武明月放下书卷，垂眸看着怀中的小狐狸，指尖轻轻梳理着他柔软的黑发，连带着那两只微微抖动的雪白狐耳也一并抚过。
苏妲己犹豫了一下，感受着她指尖的温柔，鼓足了勇气，声音压得更低，几乎细不可闻：“那个……明月，今天那个‘墨玉蝉翼袜’……我……我能不能……体验一把……撕开它的快乐？”
他说完，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朵尖都透着粉色，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埋进武明月的怀里再也不出来。
这般大胆直白的要求，与他平日里温顺胆小的模样大相径庭。
武明月微微一怔，捏着他狐耳的手指顿住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怀中这个满脸羞赧，却又带着几分小动物般期待眼神的苏妲己。
她的小狐狸，何时变得这般……有情趣了？而且，这个“撕”字，用得当真是……别致。
她下意识地想去探听苏妲己此刻的心声，看看他那小脑袋瓜里究竟在转悠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然而，往日里只要她心念一动，便能清晰听见的那些或紧张、或雀跃、或碎碎念的小声音，此刻却是一片沉寂。
什么都没有。
武明月凤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她又试着集中精神，可苏妲己的心湖平静无波，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壁垒，再也无法轻易窥探。
这是怎么回事？
她秀眉微蹙，仔细回想。
似乎从前段时间开始，她能听到苏妲己心声的次数便越来越少，声音也越来越模糊，直至今日，竟是完全听不到了。
难道是因为……
武明月的心头掠过一个念头。
当初苏妲己初至这个世界，魂魄与这具躯体尚未完全融合，带着某种奇异的“缺陷”，这才让她和母皇能够洞悉他的所思所想。
如今，他不仅为大武立下赫赫奇功，更与自己情意相通，诞下了九个活泼可爱的小狐狸，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已深入骨髓。
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他们感情的日益深厚，他那不完整的灵魂已经与这具身体彻底相融，曾经的“缺陷”也随之弥补了？
这小狐狸，已然是完完整整属于她，也属于这个世界了。
想到这里，武明月心中既有几分怅然若失，又生出几分莫名的欣慰。
听不到那些碎碎念，确实少了几分捉弄他的乐趣，但也意味着，他真正变得强大与完整，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需要她时时看顾的脆弱少年了。
他有了自己的小秘密，有了不愿让她轻易知晓的念头。
比如此刻，这个想要“撕黑丝”的古怪请求。
武明月看着苏妲己那双亮晶晶，满是期盼的狐狸眼，又想到白日里他因为自己和母皇、小灵穿上那新奇袜子时，那副几乎要流口水的痴迷模样，心中的那点疑惑与不解，渐渐被一丝好笑和纵容所取代。
也罢，既然他想玩，那便陪他玩玩。她的皇夫，偶尔有些出格的念头，似乎也……不赖。
“哦？”武明月故意拉长了语调，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你想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