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时的话音落下,饭桌上的气氛又凝重了几分。
温晚放下了刚拿起的筷子,扭头看了我一眼后小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单独陪你们……刚才……”
张时再次轻哼了一声,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我在这儿坐了一个多小时了,看着你喝掉了两瓶啤酒,你还能吃的下饭吗?还能吃得下蛋糕吗?”
似乎刚才的冷落让张时积攒了很多怨气,虽然今天是温晚的生日,可他还是带着不满继续说道:“我这人无所谓,就算你一天不和我说话我都觉得无所谓,但常青呢?”
“常青前几天难过的想从河上跳下去,他的心多脆的,就算你不陪他上雪山,他一句怨言都没有,甚至还特意从济南赶过来给你过生日,可他来了以后呢?”
“一个小时,你在那边儿坐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连招呼都不打,在你心里常青还算你的朋友吗?”
“我知道你身边的人是梁丰的父亲,但他又不是梁老师的父亲,就算对我们有怨言也该是梁老师的父亲而不是梁丰的父亲。”
“你和我都明白他父亲是什么意思,梁丰快死了,梁老师也早就走了,他们想让你和梁丰在一起。”
“我知道你对梁丰没什么感情,也知道你给了他们家一大笔钱,甚至连梁丰的手术费都是你出的,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见温晚沉默,张时深吸了一口烟又接着问道:“温晚,在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怪常青?”
“没有……”
或许是觉得张时说的话有些重,周粥伸手拽了拽张时的胳膊示意让他闭嘴,可张时却接着问道:“温晚,他们那么抵触常青,你有什么好抵触的呢?就连过来打声招呼都不能吗?”
见温晚垂下了脑袋,张时突然哈哈笑了出来。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撸起了袖子,然后拿着酒瓶用力往桌子上砸了一下。
我按住了他,但我没太多力气,于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玻璃碎片往胳膊上划了一道。
张时推开了想要按住他胳膊的周粥,盯着已经愣神的温晚平静的说道:“这一道伤疤就当是断了咱们的情谊,以后咱们互不相见。”
说完后张时不顾一直淌血的胳膊,拿起了桌上的烟盒拉着我就要往门外走。
我不知道张时今天的情绪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可如果我站在他的角度的话,看着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冷落自己一个多小时估计也会有不满。
可这样不对,毕竟梁老师的事怪我。
我拉住了张时,然后回头看向了眼角带着泪水的温晚。
可奇怪的是温晚眼里并没有不舍,更多的则是释怀和轻松。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我们,只能微微摇头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
温晚站起了身,带着一种陌生的眼神说道:“是该对不起的,如果不是你们去医院揍了梁丰,我用得着给他们赔罪道歉吗?用得着低声下四的求他们不要报警吗?用得着在生日这天把他们请过来吃顿饭吗?用得着在生理期去喝冰凉的啤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