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玫虽然是女性,却也有着兽人高大的体格。
她坐在桌子旁,俯视着金彻,神色坚强。
金彻瞬间明白了。
“你知道?”
霜玫说:“你指的是什么?”
金彻一愣,随即意识到二人之间存在信息差。
霜玫绝非敌人,而且对待事物有着钢凯所不具备的独到目光。
金彻没必要卖关子,将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
听完后,霜玫双目有些发直。
“你是说……那个石豪不是好人?哨塔是一个可能会爆炸的法阵?而血颚正在帮石豪搭建哨塔?”
“基本上。”金彻如是说。
他没有万分笃定,因为里面有猜测的成分。
“我早知道血颚心思复杂,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狠……”霜玫喃喃道:“那么大的一个法阵,如果爆炸……”
她下意识地轻抚微微隆起的小腹。
金彻却注意到了霜玫用到的字眼。
“你‘早’就知道?”
霜玫面上惊愕的表情退去,重新换上镇定自若。
“血颚是混血,你知道么?”
金彻点了点头,“我知道,他的父亲是荒漠兽人,母亲是森林兽人。”
霜玫摇了摇头。
“他是混血没错,但你听说的应该是钢凯告诉你的版本。”霜玫说。
金彻眉头微皱。
血颚是混血,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他的混血特征太明显了。
更加高大的身材,暗红的下巴,暴躁的情绪。
可霜玫的意思很明显——金彻听到的,不完全是事实。
身躯微微一震,金彻想到了什么。
霜玫看到金彻的反应,语气第一次变得有些沉重。
“你确实是个聪明的小个子……没错,血颚的荒漠兽人血脉并非来自父亲,而是来自母亲。”
金彻心头生起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六十多年前,荒漠兽人大举入侵,烧毁了成片的森林,屠杀了无数森林兽人。”霜玫讲起那段往事。
“森林兽人主场作战,顽强地抵抗住了荒漠兽人的袭击。
荒漠兽人被打退,带走了一些俘虏,却也留下了被俘的族人。
其中就有血颚的母亲,火舞。”
说到此,霜玫顿住了。
金彻没有打断她的沉思,因为他知道霜玫要讲的,绝对不是什么“凄美的爱情故事”。
鼻翼微微颤抖,霜玫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
她继续说:
“火舞……是我听说过的最刚烈的兽人。
她一心求死,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荒漠兽人的去向。
当时的部落之王救人心切,派人对其严刑拷打。
拷打声、辱骂声响彻整夜,火舞也没有屈服。
事实证明,当时的部落之王选错了人,负责审讯的兽人迟迟无法撬开火舞的嘴,最终狂性大发,采取了最极端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