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盛度突然提及两位同门,冯玉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抖了一下:
“师兄怎么想起来问这茬事了?”
“宗门已经有了公告了,两位统御使皆是身怀大义,因公......”
他的话还未说完,盛度却再也顾不了那么多。
“他们两个人因公死了,那以前的丹堂堂主宋彻呢?”
“广陵子呢!”
砰砰砰!
他用力拍了拍桌子。
厉声道:
“师弟,师弟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糊弄我吗?”
听到广陵子三个字,冯玉的右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
他皱眉道:
“师兄尽说这些叫师弟听不懂的话,多想了!”
见冯玉还在这里打马虎眼,盛度冷笑了一声。
他双手环胸,靠在了椅子上,远远的看着冯玉道:
“门派有规矩,不让外洲统御使结交内门。”
“自从我远赴炽煞洲就任统御使,我俩已经有数千年没见了吧?”
“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是何许样人?”
“还是你在内门待久了,把脑子也呆锈了?”
盛度一声爆喝,劈手夺过冯玉手中的碧玉茶盏,掼在了地上。
“啪!”
登时瓷片飞溅。
“当我是傻子吗!”
冯玉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惊骇的盯着盛度,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声音都在发颤:
“你,你竟然敢说这些妄议宗门的悖逆之言!”
“简直是自绝于天机楼、自绝于枢密院!”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今日之事,我定要上报真人,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说罢,他一挥衣袖,大踏步朝门口走去。
“我已经没有多少寿元了,活已活足。”
“只要宗门能善待我后人,死则死矣。”
在他的身后,盛度的话悠悠传来:
“只是可惜了师弟你,你还年轻。”
“我一死,轮到谁?”
话音刚落,冯玉放在门扇上的手停住了推开的动作。
“你们就算是要我去背黑锅,让我去死,那也总得让师兄我死个明白吧!”
“看在师傅的份上!”
说到这里,冯玉逐渐收回了推门的手。
他扭过头,远远的看着坐在大殿深处,蜷缩在椅子里面的盛度。
冯玉的思绪飘回了数千年前,他送任盛度赴任炽煞洲那天。
那时的盛度,是多么的高大雄阔。
眉眼之间,全然是坐镇一方的霸气。
岁月不饶人。
昏黄的烛光里,意气风发的盛度,逐渐模糊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小老头。
老眼之中带着点泪花望着他。
冯玉没来由的觉得一阵伤感与痛心。
“师兄,你出了个这个门,哪怕是说了一个不该说的字,皇天不佑!”
药王山。
“莫掌门在闭关,冲击化神中期圆满之境。”
面对冯玉,亥枭不敢托大,规规矩矩道:
“暂不见客,还请真人见谅。”
听到亥枭这等明目张胆的糊弄之语,冯玉冷笑一声:
“贵派掌门好大的架子,老夫好心好意来给他送信,如何拒人千里之外。”
“叫老夫这张老脸贴了冷屁股,好生下贱!”
此言一出,亥枭登时如芒在背。
他咳嗽了一声,苦笑道:
“真人见谅,掌门有吩咐,晚辈也不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