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伦敦,有个叫罗索然的油画修复师。有天晚上,伦敦塔桥的钟声当当当地敲了十一下,罗索然正拿着修复刀,刀尖就悬在画布的裂痕上头。
这时候,他收到一封用火漆封着的委托信,信里头还夹着半片17世纪威尼斯金箔。委托人就说让他修复一幅“家族传承的珍品”,可倒好,连肖像画啥年代、多大尺寸都没写清楚。罗索然好奇得很,掀开包裹油画的亚麻布,嘿哟,那股铁锈味儿“唰”地一下就钻进防尘口罩里了。
再一看那画,画里有个穿着猩红礼服的男子,左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右眼眶呢,却是个黑洞洞的窟窿,裂痕就跟蜘蛛网似的,从眼窝那儿一直蔓延到整幅画上。委托人助理递过来一个羊皮卷轴,上面用法文花体字写着,画里这人是路易·德·拉图尔伯爵,1793年的事儿了,这伯爵因为用处女鲜血洗澡,让人给送上断头台啦。卷轴末页还有个碳14检测报告,说画布纤维里有好多亚麻籽胶和人血蛋白呢。
到了子夜时分,罗索然把紫外线灯对准肖像破损的右眼。嘿,灯光一照,颜料里头一下子冒出几百个微型字母,原来是用睫毛笔蘸着氧化汞写的《亡灵之书》残章。他刚用镊子夹起一片脱落的金箔,画布上“咕嘟”一下渗出暗红色黏液,滴到修复台上就变成血晶了。
这时候,守夜保安第五次巡楼,在工作室外面停下,问:“你听见歌声了吗?上周有个清洁工说画里的伯爵在哼《马赛曲》。”罗索然扭头一看那画,哟呵,伯爵左手的白手套不知道啥时候变成猩红色了,指甲缝里还有些像皮肤组织的碎屑。
一个暴雨夜,地下车库的监控拍下吓人的画面:那油画没人搬,自己就出现在承重墙边了。罗索然掀开防尘布,防爆玻璃里的湿度计显示,画布含水量达到83%,这可远远超过油画保存的极限啦。更怪的是,伯爵礼服上的金线刺绣在积水里投下倒影,竟然组成1793年断头台的精确结构图。
第二天,报纸头条就说,三个艺术品掮客在苏富比拍卖行离奇死亡,脖子上有细得跟发丝似的勒痕,尸检发现他们血液里的血小板全溶解了。罗索然调监控一看,这三个人死之前48小时都在肖像画前站过,而且他们死后,画中伯爵的指甲还长了0.3毫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