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座荒废了三十年的祖宅,阴森又神秘。这祖宅里有个年轻姑娘叫阿香,她被安排来打扫打扫。
这天,阿香正擦着那紫檀做的梳妆台呢,突然发现铜镜的边缘慢慢泛起一层浑浊的油脂,看着就怪恶心的。她在嫁妆箱底翻出一把犀角梳,顺手在镜面上划了一下,嘿,这一划可不得了,竟勾出暗红的血丝来。阿香心里“咯噔”一下,再仔细一瞧,这满是灰尘的镜子里,居然倒映着一个朱漆妆奁,可这根本就不是她的东西呀。
正愣神呢,就听见镜子里有个女子轻轻笑着说:“小姐快来试妆。”阿香就跟触电似的,赶紧把手缩了回来。那梳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溅起一片灰烬。等灰烬落定,青砖地上竟清清楚楚地出现一双三寸绣鞋印,鞋头金线绣的并蒂莲还正渗出黑液,阿香吓得脸都白了。
到了子时,梆子响过三声。那镜面突然就像水面一样泛起了涟漪,阿香凑近一瞧,竟看见镜子里穿着大红嫁衣的自己倒在血泊中,脖子上还缠着七股金线,每根线头都系着半截指骨,那场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这时候,镜外突然伸出一只手,冰凉的指尖划过阿香耳后那块梅花胎记,一个声音幽幽地说:“三百年了,你终于回来还债。”阿香还没缓过神来呢,梳妆匣的屉子“砰”地一下弹开了,一股腐臭味“呼”地一下就冲了出来,熏得阿香直干呕。她壮着胆子一瞧,匣子里躺着一份褪色的婚书,新郎的名讳居然和族谱里记载的太祖名讳一模一样。再把那泛黄的宣纸翻过来,密密麻麻地记载着七代新娘暴毙的记录,最后一行朱砂小楷,写的竟然是阿香的生辰。
有一天,阿香在给嫁妆人偶描眉,描着描着,她发现人偶的眼珠会随着烛光转动。再往镜子里一看,喜床上竟坐着个盖头新娘,那金线嫁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霉变。当阿香把人偶的第三根眉毛画歪的时候,就听见“嘎吱”一声,梁上突然垂下半截腐尸,正是镜中那个新娘。她腐烂的右手紧紧攥着一块玉佩,这玉佩的形状和阿香耳后的胎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