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这才惊觉掌心的贪狼纹已与赤龙鳞共鸣,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向祭坛。苏睿的追星箭射来,却被界门引力弹开;李逸风的藤蔓缠住他脚踝,却见他眼中闪过暗红光芒——那是被煞星侵蚀的征兆。
“元芳!用玉简切断血脉共鸣!”独角兽的声音带着颤抖,“当年李淳风在玉简中留了后手……”
李元芳在意识即将被吞噬的刹那,将玉简刺入掌心。剧痛中,他看到了三百年前的真相:破军真人本是玄门天才,却因误修禁术被逐出师门,他抓走贪狼脉的圣女(李元芳的先祖),妄图以其血脉打开界门。李淳风为阻止他,不得不将贪狼圣女封印在太白山下,并用星轨玉简割裂了贪狼血脉的凶煞之力。
“原来我才是钥匙……”李元芳惨笑,鲜血顺着玉简流入祭坛,却在接触界门的瞬间泛起金光——那是被净化的贪狼之力。黑袍首领惊怒交加,挥剑斩来,却见天狼刀与幽兰剑同时出鞘,在李元芳手中合而为一,竟化作当年李淳风的佩剑“天机剑”。
“以贪狼之血,镇七杀之罪!”李元芳高举天机剑,星轨玉简碎片悬浮在剑刃周围,组成完整的周天星图。苏睿的玉笛奏响《紫微忏》,李逸风洒出《璇玑要略》的金粉,三者共鸣之下,天空中突然出现三百年前的星象——北斗斗柄重新指向西方,荧惑星退回参宿,二十八宿各归其位。
赤龙鳞在金光中碎成齑粉,界门发出不甘的尖啸,黑袍首领被反噬的力量震飞,露出胸前与李元芳相同的贪狼纹——原来他竟是贪狼脉流落民间的旁支。
“你以为斩断血脉就能结束?”他挣扎着爬起,“贪狼与破军,本就是一体两面……”话未说完,便被界门余波卷入黑暗。
月食结束的瞬间,草原恢复清明。李元芳看着手中重新碎裂的玉简,碎片上的纹路竟与太白山银杏树下的年轮一模一样。苏睿捡起鹿首图腾柱中掉落的银锁——那是她儿时在道观后山捡到的,锁芯刻着“勾陈”二字。李逸风则在祭坛废墟中发现半卷《玄门秘史》,里面夹着祖父与太白山老道的合影。
“原来我们早已被命运串联。”苏睿轻抚银锁,玉笛上的玄鸟突然啄开锁芯,掉出一颗晶莹的眼泪——那是三百年前勾陈派女弟子为贪狼圣女流的泪。
独角兽踏着晨露而来,背上多了一棵小树苗:“这是用青木结界培育的银杏树,种下它,就能封存界门的最后一丝气息。”李元芳将树苗埋在祭坛中央,发现树根竟自动缠上赤龙鳞的残片,开出一朵血色金莲。
归程的路上,李逸风忽然指着天际:“看!紫微星亮了。”众人抬头,只见紫微星垣中央,一颗新星正缓缓升起,与贪狼、破军、七杀形成微妙的平衡。李元芳摸摸胸前的符牌,发现贪狼纹已淡成浅色星芒,而掌心多了一道形如玉简的疤痕。
“下一颗宝石,应该在南方吧?”苏睿望着渐渐泛白的天空,玉笛中飘出一缕新的曲调,那是混合了突厥长调与长安雅乐的旋律。李逸风翻开古籍,发现原本空白的末页多了一首诗:“贪狼破军总关情,星轨轮回照古今。四脉同源归一处,青木犹存万古心。”
当他们跨上天马时,远处传来突厥商队的驼铃声。李元芳回头望去,阴山大草原上的雾气已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开着蓝色野花的草甸,风过时,草浪中隐约可见太白山的倒影。他知道,下一场冒险,将与南方的“离火”宝石有关,但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玄门秘辛,从来不是一人一派的争斗,而是天地万物间,最朴素的因果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