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渊人死后化为鬼卒,世世代代不得超生。\"母亲的残影抚过沈砚左眼,白翳化作血色符文,\"你爹当年假死逃婚,如今正在九重渊第五层……等着活祭亲儿!\"
子时的更梆敲响时,客栈地砖尽数翻起。沈砚以血为墨重绘镇煞阵,阵中却浮现父亲的身影——沈怀山端坐青铜棺上,手持刻满生辰八字的桃木钉。阴兵突破东厢的瞬间,沈砚抠出左眼掷向阵眼,剧痛化作青光冲霄而起。
\"娘替你看着后路!\"沈母残影裹住罗盘撞向地缝。九重渊首层封印应声破裂,无数怨灵顺着裂缝攀出,却在触及沈砚残目时尖叫退散。血月西沉时,客栈恢复死寂,唯有阵台残留的青铜碎片刻着:\"怀山未死,速掘西厢第三棺\"。
晨雾中,西厢地面裂开道缝。沈砚撬开腐木棺盖,棺内并无尸骸,只有件染血的襁褓和半块月饼。襁褓夹层缝着张地契,立契日期竟是沈砚出生前三年:\"沈怀山典当亲子阳寿,换九重渊镇守二十载\"。
月饼霉斑下藏着张字条,笔迹与父亲绝笔相同:\"砚儿,客栈即棺椁,你我皆活祭。中元血月现时,速焚……\"后半截被血渍浸透,依稀可辨\"焚身\"二字。沈砚摩挲着青铜棺拓片,突然听见井底传来铁链晃动声——那分明是活人被锁住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