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的目光惊恐差异，本能地感到危险，就要转身逃跑。
白旧一把抓住她，无视挣扎咬了下去！
咸味在口中漫开，眼前海水被染成红色。
一抹倩影隔着红色游过。
是最开始出现的那只银发海妖！
她刚吃完自己的猎物准备回去，见到这一幕撒尾就跑！
白旧想起要捕捉一只海妖的任务，伸手抓住了那甩成螺旋桨一般的鱼尾！
“拿来吧你！”
月亮变得亮了一些，细雨下落。
狂风将海面吹得翻滚。
哗啦，白旧钻出水面，化作一团黑雾回到了船上。
甲板上一片湿漉漉的痕迹，外面已经没有人了，都被海妖拽进了海中。
船舱里倒是还有几个，正趴在门口探望。
见白旧出现在甲板上，又好好的，再没海妖扑他，那些人立即跑出来，一边在嘴里囔着救人，一边朝水里扔绳子。
可是掉下去的人都还在海里被海妖缠着，哪里能说救就救？
海面下不断绽开一片片红色，海风刮过船只发出的声音像是许多人在痛苦哭叫。
白旧在格子盖旁捡到了一枚硬币。
“来吧，来看看我要不要做点好事呢？”
硬币被抛至空中，在月光下闪过银色。
掠过白旧血红的双瞳，掉到甲板上。
“算你们运气好，遇到了我大发慈悲！”
白旧下去找到一张没湿掉的纸，一边折叠一边往外走。
当他走到船头时，手里多了一把纸折的火箭炮。
炮口对准黑女皇木雕做的冲角，白旧很认真地询问：
“救下你船上的人，还是陪他们一起死？选一个吧。”
静默三秒。
白旧做好了发动准备。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
船底下伸出一片片巨大的鱼鳍拍打海面！
霎时间波浪翻涌，海水搅动沸腾！
鱼鳍之中，又有数根像是神经血管一般的藤蔓长出，伸进海里。
身后甲板上传来喧闹声，白旧转头看去，那些船员趴在栏杆上，一个个都吃惊地指向水面。
有什么浮上来了，是一个个被海妖拽下去的人，和一些已经被海妖咬碎的尸首。
齐瞎子和吴秀凤上来得最快，他们是玩家，本身就有些逃命的手段，回到甲板上后，这两人都一言不发，眼神发愣。
白旧走过去看他们状况。
“太恐怖了……”吴秀凤很是后怕，“我上次进副本的时候没遇到这种怪物，差点就大意了。
齐瞎子还是不说话，不过从他铁青的脸可以得知，他刚刚也是九死一生。
“你们都被拉进幻觉了？”
“是啊，小伙子你也进幻觉了？那幻觉好可怕啊……我都快要吓死了。”
“你的幻觉是什么？”
“我看到我儿子死了，却不知道他死了，还当他活着，天天伺候他，把他的尸体搬来搬去。”
“那是挺吓人。”
海妖给吴秀凤看到的幻觉居然是真相，白旧突然好奇，会不会他的家人也都早就死了，而他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幻觉中呢？
旋即，他内心冷笑，要是连自己都怀疑自己，那这么多年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这时候，身后响起了杰克沙哑的说话声。
他回到船上，呛了好几口水，边朝他们走过来边吐，也不知道吐的是水还是酒。
“哦天啊，你们都没事，太好了，也太危险了。”
白旧问他：“这么危险，你们上次的船是怎么过去的？”
杰克摸了摸他发绿的皮肤，老泪纵横：
“哎，我们没有过去，都被海妖抓了，那时候，整片海面都变成了红色，我当时被两只海妖争夺，侥幸堕入了海底，我许愿只要能活下去，让我做什么都行，然后我就被锁链锁住了。”
“你之前还有来过这里吗？”
“没有，就上次罗盘出了问题，才把我们弄到这。”
白旧突然问：“你知道蒙莱姆妈？
杰克面露诧异，张了张嘴，好像立马就要说出知道这个词，但嘴里吐出的却是：“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