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一晃就过去了。
靠着阿山爷和他老伴的细心照顾,加上沈二狗出身的药王阁,多少懂点自我调理的方法,他的伤势并未恶化,开始慢慢好转。
这次海难,让他的身体遭受重创,魂力枯竭,但在生死边缘的剧烈挣扎,极大地锤炼了他的精神意志,魂力瓶颈在劫后余生中,悄然松动。
某天夜晚,他尝试着运转蕴魂决,引导体内的微弱魂力流转时,体内忽然发出轻微的嗡鸣。
52级的桎梏,就此打破。
魂力如同干涸河床中涌出的细流,开始缓缓增长,最终稳固在了五十三级!
虽然就升了一级,但对他现在这情况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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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他有了点儿自保的能力,魂力恢复也能让身体好得更快。
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他开始尝试着走出石屋。
这时候他才算看清自己的栖身之所。
这地方叫“礁石村”,是个紧挨着海岸的小渔村。
十几间拿大小不一的礁石垒起来、顶上盖着厚茅草的简陋屋子,零零散散地在分布在海边大礁石滩后面的一小片沙地上。
村子的一侧是高耸陡峭的崖壁,另一侧便是浪涛不休的蔚蓝大海。
村民们工具简陋,生活贫苦,靠着几艘破旧的独木舟和粗糙的渔网,艰难地与大海搏斗,换取生存所需。
伤势稍有好转,沈二狗便主动跟着阿山爷出海打渔。
除了想尽快熟悉这里,也想为这份救命之恩做些力所能及的回报。
阿山爷是渔村里公认最有经验的老渔民,也是做主留下沈二狗的恩人。
与人交流是最大的障碍,沈二狗开始和阿山爷学习当地语言。
沈二狗指着头顶的天空,念叨着自己语言中的“天”,指着脚下的船和远方的海,念叨“海”,指着网里活蹦乱跳的鱼,念叨“鱼”。
阿山爷则显得极有耐心,一遍遍重复着当地晦涩难懂的发音:“昂……”“呀……”“咕……”......
这种交流效率极低,让沈二狗倍感头疼。
无奈之下,他想到了另一个方法。
他取出了纸和炭笔(幸运的是,他贴身携带的魂导戒指并未在海难中丢失,里面还储存着一些应急的物品),尝试着用更直观的图画来沟通。
他先是画出了一艘大船的轮廓,然后在船上画了很多小人,代表他的船队和弟兄。
紧接着,他画出滔天的巨浪和恐怖的漩涡,将大船无情地打翻、撕碎。
这一次,阿山爷看懂了。
他盯着图画看了许久,浑浊的老眼里流露出怜悯之色。
他重重地拍了拍沈二狗的肩膀,嘴里发出几声低沉的音节,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这个青年。
沈二狗心中微暖,趁热打铁,再度画出了一个简易的轮廓,然后用手指指向遥远的东方,眼中带着一丝期盼。
阿山爷一脸茫然地看着奇怪的图形,最终肯定地摇了摇头,比划着表示自己从未见过有那样一片大陆。
难以言喻的失望涌上心头,但沈二狗并未就此气馁。
从那天起,他更加积极地融入渔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