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虎子已经掀开锈蚀的铁箱,霰弹枪冰冷的枪管在舱内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船老大心里一紧,眼神却变得狠厉。
郭进的威胁犹在耳畔,可那笔少得可怜的酬金,在他心里早像嚼过的槟榔渣滓般无味。
“不喝酒,就吃花生米!”
他扯着嗓子吼道,声音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虎子扯动嘴角露出森然的笑,参差不齐的牙齿在阴影中若隐若现,手中的霰弹枪微微的颤抖几下。
船老大接过枪,粗糙的手掌熟练地拉动套筒,“咔嚓”声如同死神的低语。
他眯起眼睛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指针,心跳却快得像擂鼓。
“一个小时后动手,等他们睡死过去!”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船老大的心脏猛地悬到嗓子眼,握着枪的手瞬间绷紧。
虎子手忙脚乱地将霰弹枪塞进床底,被褥下隆起的形状透着危险的气息。
船老大强压下翻涌的恐惧,打开门发现是那个神经病,挤出一抹僵硬的笑。
“贵客,是海鲜不合口味,还是酒......”他的声音发颤,生怕被对方听出端倪。
“你来一下。”
张震打断他的话,眼神锐利如鹰,扫过舱内散落的工具与暗藏的杀机。
海风从门缝灌进来,将他的衣角掀起。
船老大回头看了眼两个儿子,心里天人交战:要是被发现图谋不轨,恐怕当场就会送命;可要是错过这机会,郭进给的那点钱,全家得在海上熬一辈子。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才缓缓关上舱门。
甲板上,海浪如猛兽般拍打着船舷,咸涩的水雾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张震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却死死盯着船老大的眼睛:“我不是神经病!来回改航线,是为了躲条子!”
他压低声音,从怀中掏出个丝绒袋,扔在船老大怀里,“实话告诉你,我手里有笔黑货,国内销不出去,只要运到国外......”
船老大的目光瞬间被丝绒袋吸引,呼吸陡然急促。
当他打开袋子,几颗鸽子蛋大小的钻石在月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芒,照得他瞳孔剧烈震颤。
船老大感觉喉咙发紧,脑袋里嗡嗡作响。
这些钻石的光泽刺得他眼眶发烫,心底那团被生活压灭的贪婪之火,瞬间被点燃。
郭进承诺的事成后给十万,可眼前这几颗石头,随便卖一颗都抵得过那笔钱。
他又想起自己在渔船上风里来雨里去的这些年,住在漏雨的棚屋里,儿子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他的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既期待又害怕这是个陷阱。
张震上前一步,海水溅在两人裤腿上,瞬间被海风抽干:“锦海有个仓库,十倍百倍的钻石、黄金、古董......”
船老大听着,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仿佛看见自己住上了大洋彼岸的豪华别墅,儿子们西装革履出入高档场所。
可下一秒,郭进阴沉的脸又浮现在脑海,那人手段狠辣,要是知道自己背叛......
“只要你送我去寒国,我给你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