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天气又糟了起来,他们被困在家里,两天两夜没出门。
有天闻兮早起迷迷糊糊地刷牙洗脸梳头发,梳子刚梳到头顶,一阵疼痛、把她疼清醒了。
她“嘶”了一声,拿手揉了揉,肯定是昨晚撞到了这里。
他们这两天——用电视剧的话说,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黄嘉南仿佛有三种模式,平时是座冰山,面对她像只孔雀,一碰到床,就变得特别狂野。
昨晚死死掐着她的腰,随便她怎么哭都不肯放开。
她把这个肿起的包给他看,控诉他的暴行。
他帮她揉了好久,眼里却没有丝毫愧疚、只有狡黠:“那今晚换你在上面。”
他说到做到。
闻兮:“……”
第四天,天气终于好多了,商圈超市陆续开了门。闻兮忍无可忍,为了逃离他的魔爪、借口下楼买零食吃。
下楼以后站在便利店门口,太近了。一番纠结,索性坐地铁去更远的卖场,前后磨蹭了三个多小时才回去。
黄嘉南已经锻炼完、洗好澡,在拉片了。
他头发湿漉漉的,穿着背心短裤,看着当真是随性洒脱、风流潇洒。
听见她回来的声音,他从笔记本上擡头,眸色深了深:“怎么穿我的衣服?”
她一怔,低头看自己的上衣下摆。
该说不说,男人的衣服真的好穿。当成oversize的T恤穿出门,宽大、舒适。
他扔下笔走过来,站到她身边。
他垂着眼眸,视线落在她的膝盖上。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T恤下摆到膝盖上面,正好看见膝盖下各有一小片青色。
闻兮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忽然脸烧得通红。
他偷笑,她恼羞成怒,一脚踹过去:“让你手劲这么大!”
他们坐到沙发上,他找到药为她擦。
略刺鼻的味道在屋内传播,他把她双腿放在自己腿上,垂眸擦得很仔细。
他手掌宽大,和她的腿放在一起比较,好像一用劲就能把她腿拧断似的。
擦完后他没挪开她的腿,反而把手掌附在她圆润的膝盖上,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地透过肌肤渗透入她的身体。
心,被熨得滚烫。
然后他说:“头也受伤了,膝盖也碰不得,还不喜欢在上面,那你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姿势。”
闻兮:“……你对传统姿势有什么意见?”
他轻轻叹口气,仿佛在说“这多无聊啊”。
夜里闹了好久,她深夜迷迷糊糊醒过来,看看手机,两点多了。
她隐约想起,昨晚好像忘了刷牙。从小爸爸教育她好好保护牙齿,于是挣扎爬起来去洗手间刷牙。
边刷牙边眯着眼刷手机,她困得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简直站着都能睡着。
背后有个滚烫的胸膛靠上来,她立刻把全身的重量都压过去。
他含着她的耳垂:“怎么现在刷牙?快回去睡吧。”
真的好困。
但她还是仔仔细细地刷完牙,俯身吐泡沫的时候他帮忙捞起她的长发。
漱完口,她真是挪步的力气都没了。
他见她累成这样,索性捞起她两条腿盘在自己身上,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了回去。
边回房边吐槽她:“这小胳膊小腿的,体力太差,以后跟我一起锻炼。”
练个屁。
她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恍惚间睁开眼,只见夜灯的光线从头顶射下来,迷离破碎,对面的镜子照着他宽大的背影,虽然瘦,却这样可靠。
她心中一动,举起手机对准镜子,拍下他的背影。
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捋了捋她的头发。她看到天花板上灯光晕成了圈,模糊了他的脸。
他查看她的手机:“刚才拍了什么?”
她把照片给他看,他居然挺喜欢:“发我。”
拿到照片还不够,他甚至想设置成屏保。
闻兮立刻被吓醒了一点:“不行!万一被粉丝、站姐拍到怎么办?”
被拍到聊天记录塌房的爱豆还少吗?
他指着照片:“我背对着镜头,你的脸又被手机挡住了,没人认得出来。”
“不行不行不行!你是嫌生活不够刺激还是公关团队太闲?”
他还想讨价还价,贴个防窥屏什么的,还是被她一口否决。
最后只能存到相册里,并且加了密。
闻兮揪着他的脸颊,吐槽他饱暖思淫| 欲,谁没事会拿这种照片当屏保?
他心不在焉地听她抱怨,手下却一点没闲着,一只手捞起她一条腿在臂弯,另一只手摁着她的腰。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沉腰下去。
她一个急促的尖叫、堵在嗓子眼喊不出来,又疼又胀,又挣脱不了,只能狠狠地瞪他。
他一脸无辜,不停地吮吻她的眼角,含糊地念着:“不是你说想试试传统姿势吗……”
闻兮:……不是现在!
还有,这哪里传统了?她感觉胯都快断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闻兮蹲在垃圾桶旁数数,深感这段时间实在太过频繁。
就算黄嘉南还在打桩机的年纪,但是谁禁得起这样精耕细作?
黄嘉南坐在中岛台前听她抱怨,一言不发,眉宇间尽是得意。
他拿着电脑到沙发这里,她如临大敌:“禽、禽兽!刚吃完饭……”
他有些无奈:“是工作。帮我看看电影。”
她略略松了口气,拿过他的电脑看——是塔哈吉导演的早年的个人作品和信息。
闻兮粗粗浏览了一遍,有些惊讶地看向黄嘉南,他这信息收集能力,比她强多了。
塔哈吉导演从崭露头角开始的作品,大家都耳熟能详。
黄嘉南这次,却是深挖他更早期的作品、哪怕是一些随笔和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