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富强不想麻烦权馨的,可看着大家下山打摆子的腿,他到底是不忍心了。
“就是啊公爹,你不能让别人在咱们家蹭吃蹭喝,而看着你的儿孙不管吧?
我家男人都饿得直喊腰疼了,你不心疼他,我可心疼呢。”
李桃花见公爹被人质疑,心里可舒坦了。
这两个老东西就是喜欢小儿子,对她这个儿媳妇那是横竖都看不上。
但自己男人自己心疼,她倒要看看公爹也怎么处理今天这个事情。
凌家二哥狠狠白了自家婆娘一眼。
“你闭嘴,这个场合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李桃花不服,刚想再回怼几句,可对上凌富强凌厉的眼神,她立即缩了一下脖子,不敢再吭声了。
田大嘴白了一眼不成事的李桃花,拱火道;“凌支书,你说的倒是轻巧。
谁不知道我们靠山村要啥没啥。
你想在公社出风头你就去呗,何必拉着我们全村人一起受累受苦?
不是我们不愿意支持你的决定,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你家富裕,还有余粮去养着旁人。
可我家一家老弱病残,在山上干一天活儿他们那身体扛不住啊。”
这可不是田大嘴说谎。
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冲,他们一家全都脚底流脓,头上生疮,浑身也是溃烂不已,看了好几个大夫都说没法医治。
更糟糕的是,家里的几个男人都没了那方面的功能,简直快要把她急死了。
四个儿子,也就老大结婚了,剩下三个可还都没有结婚呢!
可这个病症连县医院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她要怎么办啊!
家里人成天都窝在家里不敢出门,也就听说上山开荒,三个儿子就跟着去了。
没办法,没人挣工分,家里吃什么喝什么?
“是啊支书叔,山里活计本就累,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血来潮就瞎胡闹啊。
那什么技术员只说野果树能嫁接,但不能保证那嫁接的果树就能存活或是结出香甜的果子啊。
别忙碌大半天,让我们的劳动白费了。”
有人附和。
凌富强看着少数人坐在地上逼自己做决定。
他又看了一眼和一群孩子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权馨,冷声道:“行,那就这样来。
跟着我开荒的,站左边。
不想开荒的,站右边。
我把丑话说前头,以后没有开荒的,这山上的果子一旦有了收获,那这所有收益都和你们无关。
你们只拿村里田地的公分,额外的收入,你们就别想了。”
世上可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凌支书,那怎么行啊?
做事可不能厚此薄彼的。”
田大嘴不依。
她既不想自己的儿子干重活儿,也不想大队有了收益就撇开他们。
凌富强冷冷扫了她一眼。
“不服从我的安排,那就打申请去别的大队。
我们靠山村,不需要只占便宜不干活的孬种。”
凌富强的话,让村里几个扎刺的社员都偃旗息鼓了。
那几家人都是村里好吃懒做的货色,和王家差不了多少。
几家人想了想,站去了右边。
山上活计太累,他们吃不了那个苦。
至于剩下的人,都表示义无反顾跟着凌富强干。
“支书叔,您放心,有我们在,一定不会让农场同志看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