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季遇笑着说：“只是对你的脑回路有了些更深层次的了解，还挺有趣的。”
“谁跟你说这个了，”望川怒目而视，“说技术呢！我、的、技、术！”
“嗯，你的技术。”季遇一脸正色，严肃地颔首：“可是这种应用科学口说无凭，还得要看实操，你觉得呢？”
望川想了想，说：“我觉得有道理。”
季遇勾起了嘴角，“嗯，那试试？”
“这可是你说的，”望川撸起袖子，踮着脚就要往季遇身上扒：“来试！”
望川毫无章法的爪子不知轻重地在季遇身上上下游走，头倒是坚持不懈地始终往某个方向凑去。季遇贴心地低下头，一只手攥住那两只毫无技术可言的爪子，一只手松松垮垮地捏着望川的脖子，带着他往卧室里走。
过了一会儿，望川略显慌乱的声音响起：“等、等会儿？这个姿势不对！”
“等什么，”季遇低声喃喃：“技术不看姿势。”
“放屁！”望川愤怒地反驳，“橄榄枝没了！我收回了！！”
“嘘，”季遇俯下/身堵住了煞风景的反驳声，轻声说道：“橄榄枝我也有，不影响实操。”
可惜装备不够齐全，没有实操的条件，但即便如此，事后望川还是变成了一条瘫在床上的咸鱼。
季遇贴着他的耳朵，起了坏心眼儿：“你觉得这个py怎么样，喜欢吗？”
望川愤怒地别过头，颤颤巍巍地竖起一根中指。
看着那根倔强不屈的手指头，季遇忍不住哼笑了一声：“没关系，接受它、拥抱它，多来几次你就会喜欢了。”
“滚！”
虽然望川对这次的py评价不高，但季遇倒是觉得体验感不错，尤其是针对“主动”那一部分。
次日，作为一个善于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成年人，季遇在工位上机械地刷着手机。屏幕上的世界时钟被反复打开又关上，直到数字跳到某个整数，季遇退出页面打开小绿的对话框一字一句斟酌起来。
短短一行字被翻来覆去地删除再修改，不同的称呼不同的措辞仿佛排列组合一样随机匹配，但好像哪个组合都没法让打字的人满意。
季遇再一次清空文字，尝试着换一个不会过分客气的说法——
「我有一个事」情字刚打了个开头，肩膀上猛地传来一股推力，拇指顺着惯性往前滑了一下，半截话就这么发了出去。
“叫你半天了，你咋不理我。”来人倒是十分委屈。
“……”季遇来不急说话，抄起手机想赶紧把那句没头没尾谈不上半点客气的消息撤回，可是对面的人像是守着手机似的，一句回复已经发了过来：「什么事？」
季遇：“……”
来人站了半天也没等来一句搭理，又忍不住想伸手再拍一下：“我说……”
不等那只手落下，季遇面无表情地擡起头，盯着那只“始作俑手”，阴测测地说：“你最好是有事。”
张工的手被季遇带着冰渣子的眼神瞪了回去，挠了挠头，莫名有些心虚：“有是有，就是那个……”
季遇的脸又黑了几度：“哪个。”
“就是……”张工吞吞吐吐好半天，眼看季遇神色不虞地攥紧了拳头，才一鼓作气说出了口：“隔壁二组有个做方案的小姑娘想问你晚上有没有空可不可以一起吃个饭地点你挑她请客。”
说完，张工眼巴巴地看着季遇，“怎么说？”
“没……”季遇刚想一口回绝，余光瞥到过道对面的绿箩旁鬼鬼祟祟地探出来一个脑袋，隐约能看到一个高高的马尾和一只支棱起来的耳朵，“没空”两个字在嘴边绕了一圈又被吞回去了。
想来这大概就是那个二组做方案的小姑娘了，季遇犹豫了一下，略微提高音量说：“我要陪家里人吃饭，不太方便。”
“家里人？”张工知道季遇的情况，又问：“阿姨今天过生日还是什么？那明天呢？”
季遇不喜欢跟外人谈论自己的感情生活本想随口搪塞掉，但看到手机上不断弹出的消息，突然又有了说话的兴致：“不是我妈，是我对象。所以明天也不方便，哪天都不方便。”
“什么？！”张工浮夸地后退了两步，惊呼：“你居然有对象了？！”
绿箩旁边传来一声哀嚎：“我不信！”
季遇：“……”
托张工的福，院里又有了新的饭后谈资。
打发掉一波又一波的八卦同事，季遇身心俱疲，甚至觉得面对苏叶似乎也没那么难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苏叶的消息刷满了屏幕，最新的一条是视频通话的邀请。
季遇起身快步走到外面，接通电话：“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