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可太刑了
“你来啦。”
“怎么样，”望川闻言毫不犹豫地扔下白左跑了过来，孔雀尾巴将开不开地撅在后面，意有所指地问：“我们公司还可以吧？”
季遇看着成伊三步并成两步，在白左整个人拍在地上之前拎住了他的衣领：“小心，这件衣服的干洗费很贵。”
又看看白左挣扎着伸脚去勾拖鞋的狼狈模样，狠狠闭上了眼睛。
在睁开时，语气坚定，做足了心理建设：“挺好的。非常专业，相当优秀，特别高、大、上。”
这个回答想必说到了望川的心坎里，孔雀尾巴唰地一下开了屏。
那边的洞洞鞋终于回到了主人脚下，房间内安静下来，闹剧谢幕，正戏开场了。
“季先生，”成伊彬彬有礼地开口：“听说你也是建筑行业的，不知道对事故等级划分有没有了解？”
季遇以为他是来接受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年审的，猛地听到这个问题差点没反应过来：“事故等级划分？”
成伊耐心地解释道：“一般事故、较大事故、重大事故、特别重大事故，这四个等级的划分都是有依据的。”
季遇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是要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这个我知道，上学的时候有学过。”
“季先生着实是博学多才。”成伊不太走心地恭维了一句后接着说：“顺便一提，目前天鹅湖的事故等级是被归在重大事故那一档里的。”
“重大事故？”季遇呼吸一窒：“死了那么多人？”
重大事故的评判标准为死亡人数在10-30人之间，或者重伤人数在50-100之间，又或者直接经济损失在五千万到一亿这个范畴。
被划分到这一档就意味着天鹅湖这次确确实实是捅了一个大篓子，这比季遇预计的最差状况还要更糟糕。
成伊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人倒是没死那么多。目前死亡人数是八个，重伤还在医院抢救的有十几个人，离红线还是有一点距离的。”
但这个死亡人数已经不算少了，季遇心里一沉，还是冷静下来整理思路问：“那就是说天鹅湖这次的直接经济损失有五千万？只是塌了一层楼板而已怎么会损失这么多？”
成伊耸耸肩膀：“这我就不清楚了，调查小组内部的初步定级就是这样。”
“内部的初步定级？”季遇狐疑地追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应该还没有公开吧？”
成伊微笑着回答：“我们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就像你说的，我们很专业。”
“……”
夸的人没太走心，被夸的人反而当了真。季遇只能呐呐附和：“你说得对。”
“天鹅湖的情况目前我们也只知道这些，调查组刚介入没多久，后续发展包括事故定责还需要时间。”成伊将白左桌子上的那叠纸递给季遇，“这是现阶段的调查报告，感兴趣的话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皱皱巴巴的报告封面洒了斑斑点点的咖啡渍，背面黑色签字笔的印记透过纸背，季遇隐约看到了「目前没有，白总。」之类的字样。
“……”季遇擡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思索片刻后谨慎地问：“这是正经报告吧？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当然是正经报告，”成伊的手又往前递了递，强硬地塞到季遇手里，温柔地说：“只不过是费了点功夫从调查组那儿偷来的罢了。你放心，皱是皱了点儿，里面内容没问题的。”
“……！”
这心是放不下了，手里的调查报告瞬间也变成了刚出锅的烫手山芋，季遇下意识想还给成伊，但后者递完报告后退了一大步，两手垂于腿侧，丝毫没有接回去的打算。
望川一脸搞不清状况地坐在一旁，伸手要去拿那份报告：“怎么了？你不想看吗？”
季遇避开了望川的手，神色晦暗不明：“这份报告你看过了？”
“看过了啊，”望川歪着脑袋，无辜地问：“怎么了，你不是想知道天鹅湖的进展吗？”
他是想知道，但也没想用这种方式知道。
贼船上去容易下去难，季遇脸色铁青，一时间进检察院时该迈哪只脚都想好了，但对上望川那张茫然无辜的蠢脸又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多说什么，只能捏着鼻子收下了那份“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