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望川试图夺过背包和行李箱:“来都来了!”
季遇换了只手躲过望川的爪子,无情地拒绝:“还有两个多月才过年这话省省吧你!”
眼看季遇就要走进机场大厅,望川干脆跳到季遇背上整个人挂在了上面:“你听我狡辩!”
季遇看着眼前明亮温暖的大厅硬是咬着牙负重前行,直到两只脚都踏入门内感受到暖风才停下。
“我听你个大头鬼!下来!”
望川手脚并用,抱得更紧了:“我不!我一定要说!”
季遇感觉身上压了一座山,这山还贼聒噪一直冲着他耳朵吱哇乱叫的,他微微弯着腰青筋直冒:“那你倒是赶紧说啊!”
“哦,”望川手上松了劲儿,突然断片:“我要说啥来着?”
“……”季遇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怎么着,现编呐?”
“没编,真的是个挺好的地儿。”望川的下巴抵在季遇肩膀上,贴着季遇的耳朵说。
温热的气息吹得季遇耳朵发痒,他反手揪着望川衣服把人撕下来:“站着好好说。”
“那儿有山有河还有成片的芝麻田,开花的时候白茫茫的可好看了。”望川连说带比划,恨不能直接把景色搬到季遇面前。
季遇不为所动:“谁家芝麻十一月份开花啊?忽悠傻子呢你”
“……”望川忍不住小声嘀咕:“傻子可比你好忽悠多了。”
“你说什么?!”季遇皱眉抱臂冷着脸。
“没什么。”望川忽悠不成,干脆举了白旗动之以情:“就去一趟吧,那儿对我很重要,真的。”
季遇态度果然有所松动:“对你很重要?为什么?”
“因为……”望川整张脸都在使劲儿,试图说出一个能令季遇信服的理由。
“说、实、话。”季遇说。
望川的脑细胞清零,不情不愿地放弃了挣扎:“因为委托人要找的人在刘家村。”
“哦。”季遇恍然大悟,笑得十分和蔼:“合着你这是出公差。”
“对对对,公差。”望川看见笑容立马顺杆爬。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季遇撤回一个笑容,瘫着脸:“我现在是休假时间又不拿工资。”
“……”望川还没见过这么正宗的变脸,霎时也来了脾气:“我们是家属未遂你说有什么关系?!渣、男!”
“算了!我自己一个人去,这种深山老林我去得多了!”
“渣男?”季遇被气笑了:“你个小骗子还挺会倒打一耙的。就你,还深山老林?你一路痴看得懂地图那都算医学奇迹了。”
士可杀不可辱,望川忿忿回以一个国际友好手势扭头就往出口走,却被季遇一把薅住帽子留在了原地:“你干嘛?!”
“你知道怎么去刘家村吗?”季遇问。
望川挥舞着手机理直气壮:“当然!我有攻略的!”
“哦——”季遇拖长声音,一本正经地问:“那我怎么看对面的指示牌上写着去刘家村的巴士站是在地下一层啊?你从大门口出去是要去哪?”
“……”
望川挣扎的动作猛然顿住,难以置信地翻看起手机,季遇忍不住笑出声:“别看了路痴,看出花儿来也是你走错了,下楼吧你。”
“不是,它这个真的写的是……”望川还想争辩,发现季遇推着行李也往楼下走突然反应过来:“你不回家啦?”
“我回家,扔你在这儿瞎转悠?”季遇哼哼两声,说:“那过不了几天当地警察局就得给我打电话了,好点儿的是领个人回去,差点儿么就是领个盒回去,消停点吧你。”
望川达成了目的也不在乎被季遇奚落,贱嗖嗖地凑上跟前:“那你不生气啦?”
“我生什……”季遇本来也没生气,脑子转了个弯儿才想明白望川说的是什么,然后顺着他的话说:“凑合吧,看你表现。”
“哦……”
地下一层沿路有一些店铺,望川不知道看上了什么,季遇一回头人就没影儿了。
“……”
季遇终于能体会到丢了孩子的家长的恐惧:“望川!望……”
“这儿呢这儿呢!”望川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手上还拿着个袋子。
季遇看见望川一脸傻笑伸手往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你个路痴瞎跑什么不知道说话吗!”
季遇没使劲儿,望川挨了一巴掌也不生气:“那不是你要我表现吗?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我差点让你这表现吓死……”季遇深深叹气但还是配合地打开了那个袋子,然后目瞪口呆:“这什么玩意儿?”
“帽子啊。”望川邀功一般:“我表现很好吧,这样你就不怕冷了。”
“……”
是帽子不假,但这帽子防风绳上有俩毛绒球就算了头顶居然还带了两片显眼的毛线耳朵。
望川呲着大白牙,得意洋洋地问:“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