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有得选总比没得选强吧？”
季遇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一僵，沉默地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观点。
“她家阳台是在哪个房间里？4楼你打算怎么跳。”季遇顺着他的计划继续细化。
“从中午那对夫妻家跳过去，我刚才打电话问他们了，他们家的阳台是在卧室里，沈媛媛家的布局应该也是在卧室里吧？”
季遇下意识地想画个草图，起手摸了个空，正打算问服务员借纸笔一擡头对上对面小姑娘惊恐的眼神。
他不明所以地冲她笑了一下，但小姑娘似乎更恐慌了，低下头疯狂地在手机上摁着什么。
季遇有些莫名其妙但没空细想，站起身向服务员的方向走去。
经过小姑娘的位置时，他明显感觉到小姑娘的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并且还在持续震颤。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轻轻敲了下桌面，问：“你还好吗？”
小姑娘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既想躲开季遇又不敢靠近望川，几乎是在椅子里缩成了一团。她眼神游移着不敢对上季遇的眼睛，故作镇定地说：“我。。没事。”
小姑娘的声音太小了，季遇没听清只得又弯低了几分腰，“什么？”
但他明显感到，他离小姑娘越近小姑娘就抖得越厉害——这小姑娘好像是在怕他。
小姑娘一直没有说话，季遇保持着弯腰低头的姿势有点累于是变换了一下头的方向。他的脸正对上了小姑娘紧握在手里的手机，智能手机感应到人脸自动亮屏，露出了界面上大大的“110”三个字。
“。。。。。。”
季遇看着面前怼到脸上的110和小姑娘的反应，再回想了一下刚才跟望川的对话，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真的是大意了。
他没再说话，不动声色地直起腰，越过小姑娘头顶把望川拎了起来。
望川不明所以地被拎出了座位，脖子被衣领勒得难受，不高兴地拍着季遇的手：“你干嘛呀。”
季遇想起他刚才毫无遮掩的大放厥词再看着他现在的一脸蠢样简直气得牙痒，低声呵斥：“别废话了，快走。”
季遇拎着望川快步走出店门，隐约听到身后女孩对着电话急切地说：“他们要跑了！他们要去杀人了！我听到他们说要叩动扳机了！你们快来呀！”
“。。。。。。”
“始作俑者”望川依然不满地在季遇手下挣扎着，“你快点松手，我衣服领子都快被你扯歪了我很喜欢这件衣服的！”
“闭嘴吧你！”季遇一把将他推上车，逃一般地驶离了茶餐厅。
直到开出去2、3个街区，季遇才缓缓松了口气。
望川还在因为他的领子和还没吃完的云吞而冲季遇生着气：“你真的就跟江市7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那碗云吞很好吃的我才吃了两个！”
季遇简直被他持之以恒的吃货精神气笑了：“云吞好吃啊？你刚才要是吃完了那碗云吞你明天就能去拘留所里吃国家饭了。我是七月的天，你是什么，五月天吗？不着四六瞎说一通，人家小姑娘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危险分子直接报警了都。”
“报警？”望川呆住了，“为什么？”
季遇糟心地揉了揉眉心，根本不想回忆。
尤其是他自己居然也没反应过来，还跟着望川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谈特谈溜门撬锁，怕不是也被传染了降智细菌。
刚才慌乱之中季遇下意识地往自己家的方向开了回去，这会儿正开到一块空地。
季遇把车停在路边，从车里搜刮出一副纸笔，“别想你的云吞了，时间不早了，先把正事儿解决。”
他回忆着沈媛媛家的布局，画了一张平面图，然后又画了一张阳台那边的立面图，试图对照着看能不能找到阳台对应的房间。
望川在旁看了一会儿，指了指平面图说：“卫生间在对面，你画反了。”又戳了戳立面图：“这个阳台的间距也没有那么远，要更近一点。”
季遇在沈媛媛家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跟陈女士怼脸输出，没太注意房间布局之类，完全是凭着工作经验在推测着画。但望川的语气非常笃定，笃定得让他忍不住怀疑他是在瞎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望川白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都说了我双眼5.2，看得非常清楚。她家的布局现在还很清楚的在我脑子里。”
季遇闻言惊讶地看着他：“这么说你过目不忘？你还有这能力呢？”
望川不耐烦地说：“说了八百遍了，我只是看得比较清楚，但看得再清楚也只能记住一段时间，时间长了当然会忘。”他抢过笔在两个阳台之间画了一条线，“这个距离就差不多了，你眼神真差。”
季遇到最后也没想明白记性不好和眼神到底有什么关联，但如果望川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阳台就在沈媛媛的房间。
但现在的问题是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大概有2米，人要怎么样才能安静且安全地跳过去，以及。。怎么才能在不惊动沈媛媛父母的情况下跟沈媛媛接上头，把志愿填报成功。
第二个倒是不难，至于第一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