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夏绮雪按下自己正要翻上去的眼皮，人呆，警惕心倒重。她耐心道：“福胖福胖福气胖，虽叫小胖子，身材却不胖。”
那人眼睛一亮：“真认识小胖子，福胖福胖福气胖是他的口头禅，经常被我们拿来开玩笑。”
“我就说是老2十有八九纪大，健忘。如果不认识小胖子，怎知道他的口头禅。”夏绮雪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趁机回到最初的问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地下拍卖场，正在进行拍卖。”
“我没见识过，能不能带我去瞧一瞧。”
“这个……”
“只看一眼，不让老□□知道就好，你不想看吗？”
那人一脸为难道：“我是想看，这样的拍卖不是定期举行，很少见。”他向左右看了下，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今晚有一个特别商品，难得一见。”
“什么商品？”
他的眼睛再次向左右瞟，生怕被人听去，低声道：“传闻是瑜王王妃。”他补了一句，“是传闻。”
夏绮雪立即来了兴致：“这个必须去瞧。走吧，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们去了。”
“你也感兴趣。”
“当然，非常感兴趣。”夏绮雪心中惊讶，不过她更想知道他们在得知王妃跑掉后会有一番什么景象。这事更能勾起她的兴趣。如果能引起混乱，她可以浑水摸鱼混出去。
他一面领着人往拍卖场走去，一面叮嘱道：“小兄弟，拍卖场有两个口，一边入场，一边退场。我们就去退场的那边偷看，你千万别跟那些戴面具的家伙聊天，他们都不好惹。”
“不好惹？他们跟你不一样？”
“我是打杂的，戴面具的都是公子亲选出来的人，在这里身份地位不一样。区分的唯一方法就是看对方有没有戴黑色面具。就算是老□□，只要见到一个戴面具都要毕恭毕敬。”
“不过，”他打量着夏绮雪，道，“你这般秀气，能做得了打杂吗？”
“人不可貌相，打杂而已，谁还不会。”
“你知道打杂的主要是做什么？”
“反正不会是杀人。”
“但要埋尸体。”
夏绮雪神色一僵，这“杂”对她来说确实有难度，她以为就是像阿胖一样看看活人。
对面来路上一个戴面具手捧着托盘的人向着他们走来，那人连忙闭上嘴巴拉着夏绮雪退到墙壁一侧让出一条路。
两人垂着首，待人远去后，他压低声音说：“刚才那个人手上的东西就是被拍卖掉，只要我们不惹他们，他们也不屑跟我们计较，别惹就对了。”
“收到。”
两人来到一处比甬道阔四倍的石室内。这里的石壁仍保留着开凿时粗糙的凹凸不平的痕迹，前方一片黑色幕布垂着，黑布后面时而飘进来叫价声。须臾，声音止住，布被撩起，同样戴着黑色面具的人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他瞥了眼垂首站在一旁的两人，便往甬道走去。
“接下来是16号，一对鸳鸯玉壶。这是一位无名工匠找到一双痴情男女化成玉石的心脏雕刻而成……”
听见外面再起的声音，夏绮雪跑到黑布前，小心地揭开一条缝隙，心中念道找到男女化成玉石的心脏，这一点就该出名了，人就是喜欢在某些奇怪的事上加些故事显示他所拥有的东西的价值。
她的视线自然地落在同样垂着黑色幕布的正对面，看见老□□全身都藏在黑布后只露出一张脸，和她刚才被套在麻袋中只露一个头有异曲同工之妙。
为了防止被老□□发现，夏绮雪仍保留一条缝隙，视线转向圆台正中间。白玉壶已经到了竞价阶段，圆台上穿黑衣之人高举托盘，着白衣之人念道：“月季房四百两。”
听见这价格，夏绮雪忍不住望向那对传说中用男女心脏化作玉石雕成的玉壶，然后低声骂道：“奸商。”
与夏绮雪一道来的人就蹲缩在下方，听见她骂声，问道：“什么？”
“没事。”夏绮雪微眯起眼凝视着那对玉壶，其中一只是她卖到珍宝斋，当初收了十两，现在拍卖是四百两。
“白兰房五百两。五百两一次，五百两二次，五百两三次，鸳鸯白玉壶由白兰房竞得。”
夏绮雪的心在滴血，两只五百，一只二百五，她只收了十两。
那人见捧着玉壶的人向他们走来，连忙拉起夏绮雪退到一边，等他过去后又归位。
“接下来是这次第十七号。”白衣人的话刚落，对面花室隐约传来兴致盎然的骚动。
蹲在夏绮雪下方的人兴奋道：“来了，十七号，传闻中的无名编号。”
夏绮雪顿时把二百五之事抛诸脑后，视线紧紧粘着对面两人高擡着一个大麻袋走到圆台中间，然后将其轻轻放下。
石室内的人有些坐不住，原落下的竹帘一张一张地被卷起，只望瞧一眼今晚最神秘的“商品”。
萧崇皓将身站起，须臾又轻轻坐下，视线扫向各个独立的石室，交头接耳，笑意戏谑，有的甚至拿起千里眼把尚未打开的麻袋看了又看，仿佛是在鉴赏一件珍品。
萧崇皓目光再次投向那个麻袋，剑眉微蹙，心中泛疑。
“各位尊贵的客官，先帝时期睿武曾被肃怀夺去四座城池，有一人仅用两年时间便将所有土地夺了回来，使他的名声响彻睿武的同时也让肃怀人闻风丧胆。”
石室方向忽传来一道声音：“太长了，别废话，快让我们瞧瞧。”
空旷的地下石室内响起阵阵附和声，反射的回音犹如有千万人在呼喊，架立于四周的火盆中跃动的火焰仿佛为了将此推向高潮般剧烈地舞动，又如那些催促的人一样饶有兴致照亮整个圆台。
着白衣的人待如浪潮般的高呼声退去后，继续道：“既然诸位如此热情，我便闲话少说，让客官瞧一瞧第十七号商品的真面目。”随着他的示意，旁边两人开始解开麻袋口。
夏绮雪心情雀跃激动，为了将这场好戏看得更清楚，手压在底下那人的头上，脑袋稍稍往外探。
“瑜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