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皇都遇见他时,确实听他说过喜欢到处游历。夏绮雪嘴角勾起一丝含苦涩的笑意:“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会停留多长时间,大概心血来潮的时候会离开。”
“心血来潮,任其自然足够了。正好鸣风有个有意思的地方……”陆宥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群扛着长刀的人围了上来。街上的人见状,一边好奇地把目光投向他们,一边纷纷逃开生怕祸及自己。
陆宥世望着团团一圈人,笑道:“看来有客人。”
当中一个围着红头巾的人上前,拿刀尖指着陆宥世,喝道:“跟你没关,你可以滚。”
“我若不走?”
“就到阎王那里报到。”红头巾的人把刀一举,众人围了上去。
“贾公子……”陆宥世想带起夏绮雪,手将触及前,后者已经被另一人捞起。
“师父,怎么来了。”
云衔渊把夏绮雪带上屋顶,俯视着 />
陆宥世跟着跃上屋顶,抱拳道:“在下陆宥世。”
“云衔渊。”
两人互道姓名后不再多话,一道转向
云衔渊:“什么人?”
夏绮雪无奈道:“好媒婆还有蔡三耀,冲着我来的。我才刚来,还不想过逃亡生活。”在这里杀了人,肯定是要跑了。
“留一命。”说着,云衔渊身形一晃便落到敌人中间。
云衔渊周边几人还没反应过来脸便贴到地上。趴到地上的一人感觉背脊被人踩了下,明明感觉不重却有种五脏六腑快要被挤出喉咙的错觉。
看着之辈。”
有人感慨就有人咬牙切齿,躲在远处准备出场的蔡三耀又惊又怒:“今天程咬金怎么这么多。”
“蔡公子息怒,这人我认得,是夏姑娘的兄长。”
“啊?”蔡三耀再次定睛远望,他叫来的十六个人已经被收拾干净,不由得一脸又苦又丧,“她兄长这么厉害。”
“是好事。”好媒婆生怕蔡三耀又嚷嚷着换人,自己这些天的努力都废了,于是把话掰得入耳有理,“你将来纳了夏姑娘,她兄长就是你大舅子,不是有了一个比这十六个臭鱼烂虾还强的帮手?”
“对啊,有道理。”
“今天真是一个大收获。”好媒婆嘴上笑着,心里却苦着,她的兄长这般强,换句话说后续想找人来强硬的这条路是走不通,得想个法子让她心甘情愿入蔡家。
陆宥世看着地面上痛得打滚的人,笑道:“贾公子既有师父陪着,在下先告辞。”
“你说的那个有意思的地方?”夏绮雪连忙问道。
“下次相见的时候再带你去,很快。”陆宥世脚尖轻点,如鸟落枝一般稳身跃到街上。
云衔渊望着那个背影,目光晦暗不明。那十六个仍在地上叫苦叫痛的人见他不再攻击,急忙你扶我,我挽你,连滚带爬地逃了开去。
云衔渊跃回屋顶,问:“你是如何认识他?”
“在皇都的时候一起帮过小穗。”夏绮雪忽然用奇异的目光看向他,“你一向对他人没什么兴趣,陆公子怎么了?”
“走吧。”
云衔渊越是不说,夏绮雪越是感兴趣,她试着问道:“难道他跟你是同行?”
沉默。
夏绮雪拉着他往另一边走,说:“木材还没订。同行之间的特殊感应?”
从木匠铺直到回家这一路,夏绮雪由正面询问到旁敲侧击都没能从云衔渊嘴里撬出半个有用的字。
夜里。
云衔渊潜进一家小门户里,快速地伏到窗下静听着里面的动静,确认里面的人打着呼噜,便翻进屋内把被子一卷,连人带被扔到海岸边准备好的小船里,然后将船推出海边。
夜空明月皎皎,散落的月辉随着小船划出的水波摇摇晃晃,像一只只银色的蝴蝶在海中翩然飞舞。
云衔渊静立片刻后便悄悄地消失在恬静地夜色里。
此后几天,好媒婆不再来说媒,夏绮雪感觉世界瞬间清静了不少,又在开满小黄花的树下悠然地品茶过晚年生活。
海风携着浪潮的哗哗声飘进耳中,像一支午睡的摇篮曲,柔柔地哄着人入睡。
刚眯起眼,海浪声中忽然夹杂着朗朗人声,夏绮雪不禁好奇地打开门往外看,见好些人往海岸边跑去凑热闹。
她拉住其中一个赶去凑热闹的人,问:“那边有什么新鲜事?”
“我听说有一个人被丢到小船上,好像飘了几天吧,被出海打鱼的人发现拉了回来。”
“什么人?”
“不清楚,所以跑去看。”那人说完便往人潮中跑去。
夏绮雪倚在门边,看着那堆人,感叹:“世事真不太平。”转而又念,“不知是谁被扔进海里?”
“好媒婆。”
夏绮雪惊讶地回头,瞬间似是有些明白了,不过仍是确认道:“你……你扔的?”她快速地向四处张望,确认没人后立即把门关上,又问了一遍,“你扔的?”
“是。杀人不方便,就给她些教训。”
夏绮雪嗤地一声笑了:“难怪这些天她都不来烦我。”
“以后她来一次就送一次,总会有开窍的一天。”
“真不愧是我师父大哥。”夏绮雪开心地往鸡笼走去,“今晚炖一只鸡犒劳师父。”
另一边,和夏绮雪所住之处隔了两条街的客栈中,萧崇皓立于窗前望着海岸边涌动的人潮,右手轻轻地抚了下左肩又重新负于身后。
门被轻手推开后又关上,来人说道:“公子,听说是一个人被扔进小船里送出海,应该是当地人的一些小纠纷。”
“让所有人今日先行休整,初来不可太引人注意。”
“是,不过有一份东西送到客栈专指名给公子。”
萧崇皓目光一凛,他受了箭伤,一路缓行拖了好些日子才到鸣风。一到便有信送来,自己的行踪无疑已经被掌握了。
他接过信件打开,信上短短一行字令他平静的脸瞬间笼了一层寒霜,捏着信的手微微发颤,指尖的白像是与纸融合于一起分不出界限,从心中生起的一股怒气使他刚愈合的伤再次开始隐隐作痛。
“王妃将于后天被竞价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