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卜故作神秘道:“你猜猜看。”
夏绮雪直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认识罗卜的时间不长,他的性格就是浮夸和喜欢表现,如同一个孩子。
“切菜砍瓜。”夏绮雪话音刚落,碗又飞了。她望着立在一侧的罗卜,说,“没毛病,你做厨子擅长切菜砍瓜。”
“这本就是一套做菜技能,能拆开来算吗?”
“先把面给我,我认真想。”夏绮雪重新取回自己的面,“珞珞,你跟他认识时间长,透露一点。”
丰时珞歪着脑袋看向罗卜,学着夏绮雪的话,道:“透露一点。”
“给你们一点提示。”罗卜举起四根手指,“一脉相承。”
“一脉相承?”夏绮雪吃了几口,喃喃道,“酿酒?”
罗卜:“不对。”
丰时珞:“种树。”
罗卜:“有啥关系?”
丰时珞:“先会种吃的才会做,一脉相承。”
夏绮雪:“有道理。”
罗卜立即驳道:“没道理。难道我还会养牛、养羊?”
夏绮雪捧起碗防止他又抢,说:“烧制瓷碗。”
罗卜:“错,大错特错。”
夏绮雪:“直接告诉我们,实在猜不到。”
罗卜得意一笑:“制毒。”
夏绮雪感觉手中的碗像滚烫的水,连忙扔回桌上,惊道:“制毒?我只听说过医毒不分家,怎么到了罗大厨这里成了一脉相承?”
罗大厨这称呼听着舒服,他一脸沉醉于终于让你大开眼界的满足感中,说:“制毒就像做菜,为什么不是一脉相承?”
夏绮雪来回打量着桌上的食物,见丰时珞的那碗面已经见底了,神色慌张的想冲上去。
罗卜不满道:“我没在你们的吃食里下毒,好端端的我干嘛要给你们下毒?”
“我在想你会不会拿我们来试毒。”夏绮雪紧张道。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夏绮雪顿时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别再让自己多嘴。不过,她心中却好奇一事:“罗大厨,你会制毒这事宫里人知道吗?”如果知情,真会让一个会制毒药的人当皇宫里的厨子,而且还是主厨。
“知道。”
目瞪口呆,夏绮雪脸上的神情完美地表现了这四个字的精髓。
“女王亲赐我当宫中的主厨。”
“难道女王爱吃毒?吃不下饭的时候,让你制毒药当调味料?”夏绮雪难以置信道。
“什么话,我是会做毒药,但不会在自己做的菜里下毒,这是底线。”
“如果女王让你下毒?”
“女王从来没有这样命令过。”
“那女王让你做什么毒药?”
“当然有。”
夏绮雪若有所思道:“如果女王瞒着你,用你的毒药加到你做的饭菜中,也不无可能。”
“不可能。”
“哪来的自信。”夏绮雪刚拿起筷子,碗又被拿走,她耸耸肩放下筷子,“罗大厨,你做的毒有解药吗?”
“有啊。”
“真的?”夏绮雪似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他听,“我听说有不少人能做毒药,却做不出解药。下毒的目的是杀人,对他们来说解药可有可无。”
“你怀疑我的能力?”
“没有。”夏绮雪见罗卜上钩了,“不过,要眼见为实。”
“你等着。”罗卜把碗砰的一声放回桌面,转身离去。
夏绮雪看着面前这碗飞了又回,回了又飞的面,叹道:“吃碗面真难。”
她暗思着等会怎样把各种解药都弄一点到手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婚宴那天会出什么意外都说得通。
不久,罗卜提了一个药箱放到桌上。药箱有三层,每一层都放着或白或黑的瓶子,瓶子上皆贴有小字条。
夏绮雪随手拿了一个贴着“白菜丹”的黑色瓶子,看着名字倒是简单不易懂。她拔开瓶塞,就近瓶口闻了下,又倒了一颗出来正要放进嘴里,罗卜大惊,急忙连药带瓶抢了回来,怪责道:“你有病吗?药能乱吃?”
“是解药又不是毒药。”
“有些毒是需要以毒攻毒的解法,懂吗?”
“你现在说我就懂了。”夏绮雪又拿了一瓶胡萝卜丹,问,“药的名字也物随意了点。”说着,又拔开瓶塞,倒了几颗到自己的香袋中。
罗卜又抢回药瓶,顺手抢了香袋:“你拿我的药干嘛?”不仅拿了,还当着他的面拿。
“以备不时之需。”夏绮雪又抢了回来,“你看我就爱乱吃东西,解药是必需品。”
“乱吃的臭毛病要改。”罗卜说着又伸手去抢,夏绮雪见状立刻塞回袖中。
“罗大厨,”夏绮雪自怜道,“你知道我快要死了。”
“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你先听我说完。”夏绮雪像是追忆过往一般,感慨道,“过些天我就要入赘到皇家,你在宫里做,那些传闻不可能没听说过。”
闻此,罗卜神色颇是不自在。
“到时,我可能被杀、淹死、摔死、噎死、中毒死……”
“停停停,给你一些备用。”
夏绮雪顿时一扫阴霾,笑道:“这才没交错你这朋友。”
罗卜回身拿了一些纸过来裁开,分别包好写上名称,一面叮嘱她这药是什么时候吃,怎样吃,有什么症状的情况下吃。
夏绮雪收获颇丰,感觉这厨房没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