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贺尧,皇宫内情况。”秦弘嘉一面张开双手让他们服侍着装,一面道。
“回统领,皇宫内的禁军是徐太后亲自指挥,已经将皇上和右副统领控制,现在还差瑜王那里。”
原是安排秦弘嘉负责控制皇宫,易绍晖带兵入城,由陈贺尧里应外合,可是意外一件接一件,最终逼着他们赶鸭子上架。
秦弘嘉微蹙眉:“瑜王没上朝?”
陈贺尧:“是,听闻是王妃闹着要去狩猎,瑜王就陪着她去了别院住几天。”
秦弘嘉:“人在皇都外?”
陈贺尧:“是。等他收到消息时,皇宫已经被徐太后控制了。”
秦弘嘉眼中精光深亮:“陈贺尧,你带人暗中把王府围了。”
陈贺尧:“秦统领是怕当中有诈?”
“是,不过还有别的原因。”秦弘嘉想起瑜王王府有一处相当神秘,趁此机会是该揭开它的真面目。
陈贺尧应了一声离去,秦弘嘉收拾一番后来到牢外,一列禁军队伍俨然一队雄壮的狼等着头狼领着他们冲锋陷阵。
秦弘嘉提气朗声道:“走。”
城郊外原主凌芙元旧居。
夏绮雪拿着一支细长的竹杆撩着小池里的鱼,嘴里一面念道:“谁闹着要去狩猎,别把我说得像个无理取闹的人。我戳你,戳你……”她口里念作“戳”,手里却作“划”,竹杆如划桨一般游来游去。
“王妃,别拿池子里的鱼出气。”求景话刚落,池子旁的屋子里传来嘻笑声。
“求景,你进去跟他们一起玩,反正杜怿宽、卫兄弟都在。”夏绮雪擡头望去,一人在屋顶上拿着千里眼察看着远方,视线转到竹篱门前两道挺拔的身影立着,再向远处望去,绿荫葱葱里藏着不少人。
前些天,萧崇皓突然让她到别院去小住。夏绮雪心知是那事该来,于是转脚一走,直接来到这里。
萧崇皓想着夏绮雪在东门城外,而徐太后的私兵若要进城会从南门进,于是便由着她。
皇都内南门。
秦弘嘉在皇都内纵马疾驰,街上悠然地逛着的纷纷向侧道避去,一些没注意直接翻到了小摊桌上,挑着担子的更是在情急之下扔掉一天的生计,滚落的桶子被马蹄踹飞到远处……
皇都内禁止纵马,百姓们看见他们穿的是军服自然不敢得罪,抱怨声、惊叫声、诅咒声只在禁军士兵过后才如翻涌的潮水般喧嚷。
越接近南边城门,人就越稀疏,秦弘嘉敏锐地察觉不正常,急忙勒住马缰,喝停队伍,唤了一人上前问道:“南门这边事先跟李万途打过招呼?”
“回统领,没有。”
“前去确认守城门将是不是李万途。”
“是。”那人应了一声打马上前。一人一马走到空荡荡的街道上,忽地一箭从旁边二层屋中疾射而出,贯穿他的头颅,那人随即翻落在地,马仍旧悠悠地走着。
秦弘嘉当即抽出长刀:“退,陷阱。”
话刚落,士兵后方立即起了一阵骚乱,与此同时两边林立的屋楼内窗户猛然打开,尖锐的长箭如急雨般打向着秦弘嘉一方。
秦弘嘉举刀拨开来箭,一面令道:“冲进楼里。”
随着他一声令下,不少人纷纷靠近屋里打算抢占一座空楼,就在一小队冲开座楼的门,门上一堆石袋重重砸下。
秦弘嘉紧蹙眉头,忽见一道人影踏着众人的头肩欺身而至,飘然如风的身影正是本应别院的萧崇皓。
疾箭骤止,喊声四起,伴随着震天动地的杀声潜伏在百姓屋内的人如洪水般奔涌而出。
萧崇皓灵活如鸟穿梭于刀枪林立血腥蒸腾的长街,直逼秦弘嘉所在方向而去。
秦弘嘉虎目带煞,举刀迎上,两人都抱着擒贼先擒王的目的利刃相接。
萧崇皓手中长剑如一道流电横穿疾去,势猛如狂风,以斩波劈浪之劲断秦弘嘉手中长刀,落秦弘嘉之首。
秦弘嘉的视线随着飞出去的半截断刀翻转,映入眼中的碧空明净,却毫无半点色彩。三次对决,马球比赛、夜里偷袭、今日的一决,连输三次,他的心愤闷不平,也无可奈何,眼中天地翻转时他便知道没有第四次。
随着他翻落下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近处的禁军不由得一愣,萧崇皓所领的士兵没有轻易放过这一空隙,刷刷刷几刀将瞬间出神的禁军杀掉。
萧崇皓立在原地俯视着秦弘嘉瞪得极大的一双乌目,最后一刻的不甘仿佛深嵌在眼里。
旁边的禁军慑于他周身未平息的凶戾之气,明知这人一身破绽,却不敢上前。
失去了秦弘嘉,禁军的士气顿时衰竭如流,很快便被萧崇皓所镇压。
就在此时,城门楼上挥起一面红色旗,萧崇皓嘴角勾起一抹和煦的笑意,缓缓向城门走去。
城外,一群身着绒服臂缠蓝色布巾的士兵聚于门下,当中一人叫道:“李万途。”
城门登道上,一人探出头回道:“李万途去找秦统领了,哪位啊。”
那人歪头一想,不是秦统领过来接应吗?怎么成了李万途去找他?
“李将军有交代吗?”
“有,他千叮万嘱要确认身份,先对暗号。”
“什么暗号?”
“暗号就是没有暗号。”
随着城门登道上那人话声一落,号角即起,埋伏于城外两旁林中的士兵如怒涛吞天噬日之势冲了出去。
“高亮节,你这是让敌人大意的嘴皮之计?”
“王爷。”高亮节笑道,“拼命这种事知今日不知明日,总不能让心情一直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