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刚落,高大的屏风后有四人绕了出来,脸上笑得甜腻。
夏绮雪凝视着这群行为过于轻柔,比她还更会搔首弄姿男人,感觉自己初次体会到什么叫莺声笑语,而且还是四只雄鸟。
求景警惕道:“什么人?”
当中一个穿天青色衣衫的人脸上含着笑意能让人五脏六腑化掉,望着既嫌弃又警惕的求景,捏着嗓子道:“哎呦,好姐姐……”
“请坐,四位请坐。”夏绮雪被他的一声哎哟哎得寒毛倒竖,连忙让他们都坐下。
求景满眼难以置信。
夏绮雪回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场宴会的正主上官玉晞还未出场就来这样一出,必须快刀斩乱麻。
“难得四位公子来了,不如先玩一个游戏?”夏绮雪神色冷静。
“玩什么?”
“先把腰带取下来。”
“姑娘这般豪放……”
“我还没说完。”夏绮雪暗想上官玉晞请来这些妖艳贱货是玩哪样,嘴上却道,“蒙着眼睛,等会喂你们吃菜,要猜出给你们吃的是什么才能拿下来。”
“这样啊……”
“你们不玩,我就没兴致,走吧。”夏绮雪说着便起身。
“好,小姐,玩。”
夏绮雪向求景使了个眼神,求景会意,立即跑了出去。
“我要先确认你们能不能看见。”夏绮雪将一手指放到当中一人面前,问,“有几根手指?”
四人同时蒙着眼睛,静静地等了片刻才觉没人回应,一人问道:“问的是谁?”
夏绮雪:“问你们全部,不然怎样叫试。”
求景急匆匆地拉了一个跑堂回来,夏绮雪让他别出声,虚空地做了一个示范,然后拿出一锭银子给他。
跑堂看看那四人,看看银子忽然又多了一锭,欣然地收起两锭银子,拿起筷子喂他们。
夏绮雪连忙拉起求景奔了出去。
良久,只见上官玉晞偷偷跑了过来,伏在门边偷看,她擡起手正想在纸格上戳一个小洞,背后却不知被谁一推,径直摔了进去。
上官玉晞摔跌在地上,吃痛地叫了声,擡头却望见一番奇异的景象。一个跑堂在喂轮流喂四个蒙着眼睛的男子吃东西。
她的神色顿时复杂难看。
那四人也同样,一直以为是女子喂,却没想到是个男跑堂,脸上嫌弃之颜溢于表面。
而那个跑堂就愣了一番,随即拔腿就跑,只剩下上官玉晞与四名男子。
方才一声叫喊惊动了些人,当中有人大着胆子走上来想看个究竟。上官玉晞自有上次教训急急起身砰的一声关上门,回身怒目看着悠然又优雅地吃着东西的人,怒道:“我请你们回来不是做这事。”
“这不能怪我们,要怪就怪她太机灵。”着天青衣衫之人浅抿一口酒道。
其他三人附和着。
“你们女人真趣,就喜欢玩阴的,真那么看她不爽,就该送杀手进来不是我们。”
上官玉晞眼神一沉:“要她死事小,毁了她在一个人心中的地位才是重。”
天青衣衫之人了然一笑:“因为男人?”
外面的夏绮雪惊讶看向求景,求景仍是面不改色。
这四人吃了一顿正要回去,半路一柄寒刀抵颈。
夏绮雪脸含笑意,负手学着萧崇皓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道:“四位吃好了?”
一人小声道:“还没吃好,不能上路。”
“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知道她付银子请你们做这场戏是想做什么?”
天青衣衫的人冷笑道:“你有刀,你了不起。”
“你叫什么?”
“小青。”
夏绮雪不太适应男子话声如此柔,在他道出名字时,不禁一阵恶寒。她负在身后的手互相捏了捏,一面说道:“她给你的钱难道足以让你为她卖命?”
小青翻了下白眼:“自然不够,不过你也不能太抠门。”
在小青的明示下,夏绮雪明白他想要银子,在刀口下仍能这般明目张胆,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
杜怿宽将刀抵近几分。
小青立即绷直脖子,叫道:“这位兄弟你家主人要谈话,你的刀这样近,我开不了口。”
杜怿宽:“你不是说了一段废话吗?”
小青:“……”
夏绮雪微微一笑:“收起来吧。”
杜怿宽利索将刀入鞘。
夏绮雪看看杜怿宽腰间的长刀,又转眼瞧向小青。
小青无奈道:“她让我们缠着你玩,越大声越荒唐越好,最好能引起别人注意。”
夏绮雪听完后垂眸沉思,上官玉晞比起楚瑶淇的动作来得更频繁,上一次的上善园子,这一次的“道歉宴”。她瞥了他们一眼,感觉自己太被动了。
杜怿宽擡刀拦住想悄悄溜走的几人:“没说可以离开。”
小青回转身道:“若是想捉弄回去,可以在明天诗园会?我帮你约她出来,这样能放过我们吗?”
“什么诗园会?”
“这个诗园会不是普通文人雅士的诗园会,是秦楼楚馆的诗园会,包了上善园子举办,说得直接点附庸风雅。”小青笑道,“敢来吗?”
这不是自己地盘吗?夏绮雪一脸若有所思。
“去。”夏绮雪缓缓踱了过去,“小青,我先说明一点,我不喜欢别人背后捅刀子,一旦发现我不会整回去,直接用刀。”说着看向杜怿宽。
“知道。”小青刚想翻白眼,忽见一张白纸黑字的银票晃了晃,眼睛登时一亮,“又鞭子又糖,谁也不敢得罪姑奶奶。”说着收了银票,眉眼笑开地离去。
夏绮雪也转身离去,一面喃喃道:“没想到易绍晖这么受欢迎,如果是小说他理应是男主。”
求景蓦地跳了出来:“王妃,你弄错了。上官小姐指的是王爷。”
“她说的是毁掉在一个人心中的地位,这个更像是易绍晖。”
求景目光在夏绮雪身上轻轻飘过,心中打定主义,要暗示王爷该明示一下王妃。
刚一踏上马车,就见一人端坐在内。
“你怎么跑来了?”夏绮雪看他这一身衣服,在他用阿白这名字接近她时穿过,如今看来颇有些怀念。
“来接你。”
“我不是三岁小孩子。”夏绮雪回身看向求景那道灼灼的目光中带着强烈的意识——王爷来接你,这就是把你放在心上,但她只感觉有一股难以名状压力,急急入了车内,将求景的视线隔在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