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绮雪怕那边说不清,这边又打起来,忙劝道:“停停停,我去看看。”
夏绮雪上前一手夺下被两人争抢的荷包,藏在背后,两人见状,异口同声:“你想干什么?”
“想帮你们弄清这荷包的主人。”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我的。”“是我的东西。”
夏绮雪让两人稍安勿躁,为避免打起来,令他们一人退三步,然后说道:“既是这荷包的主人就应当对它很熟悉。我问一些问题,你们轮流回答。”
“别偷看。”夏绮雪询问了两人名字后,转身查看里面的物什,就一块约一两的碎银,还有些铜钱,数完后,又看了看荷包上所绣花纹。
随后回身问道:“先简单地回我一个问题,只用是或不是来回答。这荷包是你的吗?阿雨先回。”夏绮雪指着阿雨问道。
阿雨愣了下,讷讷道:“是。”
夏绮雪又转指向严大娘。她回道:“是。”
“好,接下来进入正题,”夏绮雪让严大娘先答,“里面装了什么?”
“当然是钱。”
“多少?”
“我哪记得?我从来不记钱袋里放多少钱。”严大娘不耐道。
“这荷包是你绣的,还是买的,别人送的?”
“当然是自己绣。”
“上面绣了什么?”
严大娘顿了下,眼睛不由得向下转了一圈,僵硬笑道:“中间一个花瓶,瓶上有一‘安’字,表示岁岁平安。”
夏绮雪转向阿雨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他回道:“银子一两,18枚铜钱,花纹是中间一个花瓶,中间一个‘安’字,我媳妇跟我说是保佑我平平安安的意思。”
严大娘指着他骂道:“一定是他偷了荷包后,偷看里面,才知道的这般清楚。公子,你一定要主持公道。”
阿雨急怒道:“臭婆娘,你别血口喷人。”
对方干脆哭道:“你一个大男人不仅抢了弱质女流的东西,还反咬一口。我抢也抢不过,打也打不过,只能靠你们主持公道。”说着拿起帕子抹起眼泪。
“你……”阿雨上前半步,她便急道:“你想做什么,真想当街动手?”
阿雨憋屈地退了回去,自语道:“不可能记错。”
“还装,不是你的东西自然不对。花纹样式还学着我说呢。”
“公子又没说你对。”
严大娘嗤笑道:“我不对,你说的也不对。”
“别急着争,我没说他对,也没说你正确。”夏绮雪道,“这荷包里银子是有一两,但铜钱仅有13枚,而且花纹也不对。”说着当着众人的面将荷包里的钱全倒了出来。
众人不由得身子微倾前,前面伸颈而望,后面竖起耳朵好奇听着。
夏绮雪手中捏着荷包中间的花纹:“中间是绣了一个花瓶,但字不对,正反两面合起来是‘如意’两字,即说这荷包都不是你们的。你俩都说谎。”
“啊,我记起来了,”严大娘上前道,“这个是我姐妹送的那个‘如意’,我把它与自己绣的弄混了,而且钱刚好。”
夏绮雪看向阿雨,问道:“你呢?”
“如果不对,难道是我忘在家了?”
“你坚持刚才的说法吗?”
阿雨坚定道:“是。”
“荷包是你的。”夏绮雪将钱装回荷包里还给他。
“等,你不是说他不对吗?”李大娘急道。
夏绮雪掏出剩下的5枚铜钱,边解释道:“方才我故意将袋子中的钱取了几枚出来,就是在扯不清的情况下,看谁的说法从一而终。你呢,明明是你的东西,却说不清里面有多少钱,我一说花纹不对,你就立即迎合改变说法。你还敢说东西是你的?”
“我……”
夏绮雪将铜钱交还给阿雨,对方连连道谢,转身见严大娘想趁着众人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时偷偷溜走。
“等等,去哪。”
严大娘回身笑道:“其实那个荷包是我在大街上捡到,我就是贪心了点,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当真?”
“当真,当真。”
“说谎。”夏绮雪道,“送官府吧。”
夏绮雪将她交给旁边热心观众押往官府后,围着的人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喝彩声。夏绮雪忙道:“多谢各位乡亲父老的捧场。在下开了一间替人解决各种麻烦问题的铺子,请乡亲父老多多赏脸。”
小穗配合着上前将传单派发给众人。
夏绮雪相当满意这次成果,既帮了人,又能宣传。
方转身一男子拿着顺心铺的传单瞧了眼,似没什么兴趣一样,垂落在一侧,整个人失魂落魄般晃晃悠悠地近到她身前。
他忽然张开双手抱了过去,夏绮雪吓得连连后退,双眼紧闭,良久见没什么动静,微睁起一只眼看去,一个戴着帷帽的人抓住他的后领,将他往后拉着定住。
“多谢这位壮士。”
戴帷帽的人见他站定了,一声不语离去。
夏绮雪试着向那失掉魂的人说话:“怎么了?”
他举起那张传单,问:“真的什么事都能做?”
“不犯法的事。”
他突然双手抓起夏绮雪的右手,神色既无奈又苦楚:“帮我寻个人,很重要,关乎我之后能否活下去。”
夏绮雪用力地将手抽出:“找个地方聊吧。”
茶肆内,名叫萧玄昀的男子提到是其父亲觉他经常在家中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恰巧瑜王萧崇皓因大婚回皇都,于是便向皇上请旨,准许他跟在萧崇皓身旁,认真历练一番。
岂知前些天半夜骑马赶路,于皇都城外遇见一名女子脸戴面纱,身着白衣。
起初也不怎么在意,经过她身边之时,面纱被夜风吹落,萧玄昀只稍一看,便倾心沉醉,不可自拔。
本来一进城拜见皇帝后,就该去瑜王府上,然而他对那女子念念不忘,竟没去王府,而是先去城外偶遇女子处寻人。
闻此,夏绮雪低声问:“你姓萧,又与瑜王认识,是什么人?”
“我爹宁王,是先帝弟弟。我是宁王世子。”萧玄昀叹了一声,自顾自地忆起当时,“那位仙子真是云容月貌,清明灵秀,当真如海棠醉日。”
忽然,萧玄昀从方桌一侧起身往夏绮雪身边挨过去,诚挚道:“贾公子,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寻到那位女子?”
夏绮雪淡然地拿起茶盏往另一侧走去:“我认为不该辜负你爹一番苦心,该去王府历练,别去想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