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免用衣袖抹着眼泪,唉声叹气。
潇春雪闻言一惊,华夏历来以田地为根本,若是大户如此侵占土地,离亡国就不远了,这到底是盛世还是末世?
刘姥姥却很快收了泪,有些忐忑开口道:“我听说姑娘做着生意,府里的公子小姐都投了银子在里面,每月拿分红,不知道姑娘肯不肯赏脸叫我也参一股,不敢和府上的公子小姐比,姑娘看着给点就好。”
说着,把王夫人给的银子拿了出来。
潇春雪笑着收下了,与刘姥姥道:“姥姥不嫌我年轻,这么信任我,我怎好叫姥姥吃亏,姥姥放心,以后我每月派人送银子到你家去。”
刘姥姥忙念佛,再三谢过潇春雪。
潇春雪又道:“我弟弟环儿,现在平安洲振威将军处效力,若是姥姥愿意可让女婿去投奔他,不过富贵险中求,姥姥回家好生商量再说,不去也不要紧,该给姥姥的银子一分也不少,这点姥姥放心。”
“有什么可商量的,”刘姥姥一拍大腿道:“姑娘的弟弟,那是府上的公子,金玉一般的人物都去了,我那女婿王狗儿算个什么牌面上的人物,姑娘看得起,才叫他去的。”
刘姥姥站起身来,快人快语道:“我这就回去,叫他收拾东西,明就叫他去。”
潇春雪掩口笑道:“不急,姥姥回去与女儿、女婿说好,再去不迟。”
两人又说了几句,刘姥姥千恩万谢的走了。
没几天,王狗儿安顿好家里,收拾停当自去平安洲不提。
接着便是贾惜春告假,要画院子。
林黛玉当众刻薄道:“可是呢都是他一句话,他是那一门子的姥姥,直叫他是个母蝗虫就是了。”
说着大家都笑起来。
潇春雪身在其中,只觉遍体生寒。
很快就到了黛玉一面笑的两手捧着胸口,一面说道:“你快画罢,我连题跋都有了,起个名字就叫作《携蝗大嚼图》。”
众人听了,越发哄然大笑,前仰后合的名场面。
潇春雪陡然起身,面若寒霜、满腔怒火,她从未有过一刻如此强烈地感觉到,她与眼前的这群人有着无法茍同的鸿沟,是两个完成不同世界的人。
无论如何粉饰,辩解这是当时社会的雅谑,都不能改变眼前的这些人他们有着一致的价值观,他们都是特权阶级,他们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