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为贪墨是常事,为着情面只想着把钱要回来了事。殊不知贪墨一两银子,无人管束,下一次就敢贪百两、千两。
先趁人不备,偷着贪墨,以后就敢明目张胆、用主人家的名头对来府里求着办事的敲诈勒索。
既贪墨,免不了贪赃枉法,不及时遏制,这起子小人何等事作不出来!
咱们家自国朝定鼎以来,功名奕世,富贵传流,百年之久,主子辈、下人辈不知几番,贤愚混杂,贪墨事小,再有别事,倘略沾带些,关系不小,这事岂可轻恕!”
贾母说时,赵平乐已然起身,听到此处忙躬身道:“老太太说的是,是我想浅了。”
“那你说说,再有别事是什么?”贾母有心考教道。
赵平乐想了想才道:“前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因大姐姐封妃,府里这一两年添了许多花钱的事,一定不可免,是要花的,却又不添些银子产业,这一二年到赔了许多。
如今看来,这赔了的有大半进了这些硕鼠嘴里。
不过一两年间他们就敢伸手拿这么多,还不知以往拿了多少,这只是支出的,有出必有进,他们既然敢贪出去的钱,想必进项的钱也贪了去,只要查,必能查到。
若只是贪正常入账的钱也就罢了,怕就怕还贪些别的。比如老太太说的,每日来咱家讨情的不知有多少,别的不提,只说门房,扣下一两件礼也是有的,保不住会公然向来者索要。
他们既然敢借着咱们家贪,自然也敢扯着咱们家的大旗在外头欺男霸女、侵占田地、违法乱纪,以权易钱、以钱买权。孙儿愚钝,不知是也不是。”
贾母欣慰点头道:“很是,除却这些,若是只顾情面不重罚,长此以往主子威信何在?仆大欺主之害不可小觑。”
“是,孙儿受教了。”赵平乐前番之言,不过为激贾母出手,此刻却有受益之感。
赵平乐坐下后,贾母又问潇春雪道:“你可知何为宗族?何为同气连枝?”
这话有些重了,潇春雪待要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