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魏府所有人都在魏心月的紫薇院,魏熹宁脚步匆匆赶了过去,魏父和柳姨娘坐在外屋,不见魏心月的身影。
看到她来,魏父的脸色就更沉了,“那衣服到底是不是你动的手脚?府医已经查验过了,上面被人撒了药粉,心月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疹子,这等下迎亲还怎么继续?”
听到这儿,魏熹宁也是满腹疑惑。
这药粉当然不是她撒的,但她觉得魏心月怎么也不可能在今天利用自己来害她才对。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眉头紧锁,冷静地摇摇头,“这事与我无关,你就算找我来也没什么用,不如问问她最近都有谁接触过这件衣服。”
她话音刚落,魏心月就从里屋冲了出来,抓着魏熹宁的衣领发疯般喊道:“除了你还有谁?府中下人有谁会这样害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一定是你,就是你想毁了我的婚礼,你不想我嫁给燕启!”
魏熹宁被她的力道撞得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但魏心月死死拽着她,倒算是拉住了她。
她抬眼看去,魏心月这般模样,倒真不像是装的。
脸上就有不少疹子,连脖颈处也有好几颗。
魏熹宁怕这疹子有什么传染性,也没敢去拉她的手,“放开我,我还能帮你挽救一下。”
听了这话,魏心月才勉强克制住发疯的冲动,放下手来,“就是你干的,你还有脸在这里假惺惺!”
魏熹宁退了一步,冷眼盯着她,“随你怎么想,你若是不想要我的帮助,那我现在就走。”
要不是形势所迫,她并不想帮助魏心月,她没忘记她身上还背着春桃的血债。
但她太清楚了,若她不拿出点诚意来,今日她必定不会好好走出永康侯府。
她就这样静静看着魏心月,魏心月一直恨恨地盯着她,恨不得吃了她的血肉。
过了良久,魏父才发了话,“你有何办法?说吧。”
魏熹宁走到桌边写了一张药方,“这药方是缓解疹子的,现在时辰尚早,泡个药浴,重新找一件嫁衣来,再找一张盖头,这样也就没人能看到了。”
本朝习俗,迎亲之时女方手握纨扇遮面,虽能挡住众人的一部分视线,但从旁侧还是能看到脸上的疹子。
这喜帕盖头本是前朝习俗,早已没人会用了,但眼下,这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就这么办吧。”魏父直接做了决定。
侍女接过魏熹宁手上的药方,魏熹宁才道,“大火熬一刻钟,将药水倒入浴桶再加冷水,切记水温不可太热,否则皮肤受了刺激,不仅药效无用,还会更加严重。”
虽然她给了解决方法,但魏心月心中还是深信不疑这就是魏熹宁干的。
拿着药方的侍女离开了屋子,魏心月看了她一眼,转回眼来恶狠狠看着魏熹宁,“你最好是在帮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魏熹宁失笑,“不信的话也可以不用我的药方,无所谓,我还得回府与侯爷说一声,却扇礼改成了挑盖头,其他的流程也该改改了,这件事……”她顿了顿,看向魏父,“我倒是建议严查,我也很想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
魏父神色严肃,不耐地摆摆手,“我会查到底的,你先回承平侯府办妥迎亲流程的事。”
见魏父没有阻拦,魏熹宁没有多停留一刻,果断离开了这里。
回到承平侯府,她直接去了燕启的院子,燕启还没换上新郎服,暂时只穿着家中的常服,坐在屋里不急不忙看着书,突然听到夫人求见,他点了点头允了她进来。
魏熹宁开门见山将魏心月那事儿说了,燕启忙坐直了身子,“那可会影响今日的婚礼?这帖子都发出去了,陛下连假都准了,也不好再改时日了。”
他眉毛拧做一团,面上是深深的担忧。
魏熹宁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是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接着说道:“我来便是与侯爷说这事的,却扇礼改成挑盖头,喜帕一盖,宾客也看不出来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