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耿维荣剥开第三根香蕉说，“吃点香蕉够了。”
“还是别单吃香蕉了，这玩意儿通便，腹泻了可不好。”
耿维荣停下往嘴里塞香蕉的动作，机械地扭头看着柏晟，没几秒他突觉脸发烫。随着柏晟调笑的问话，他叫骂着，丢下手中的香蕉，跳上床就去打柏晟。腿间临近中午才散去的疼痛感，随着与耿维荣的扭打又复痛起来。
“别别别，别打了，疼疼疼，昨天被龚劲森打的地方还没好呢。”
不理会柏晟的求饶，耿维荣依旧挥舞着收力的拳头，“疼死你拉倒，你不如趁现在直接废了，大家都省心，省的你整天烦我，烦死了，满脑子黄色废料。”
柏晟笑着喊冤。“是你自己先想歪的，我不过问你脸那么红想什么呢，你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再废话我让你下半辈子真不能人道。”说着他准备下狠手时，才发现柏晟额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在颤抖中慢慢地褪色。
“我去，你来真的？”耿维荣心慌地松开掐打的手，“你等等，我帮你叫医生。”
柏晟指尖发凉地拉住他：“别，还是觉得挺丢人的。不过是一时间扯到伤患处，缓缓就好。我的天哪，你也真行，大家都是男的，你也有，它们有多脆弱你还能没体会过。”
耿维荣明知此时不该笑的，可不知如何就像被戳中笑点般，笑个不停。
“你还笑？”柏晟又气又笑地看着耿维荣，“你可真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彼此彼此。”耿维荣收敛着笑意说，“上学那会儿，你没事就去打小报告，我们挨训挨罚时，你少乐了？”
见又提学校的事，柏晟脸上的痛苦更重了：“就不能不提上学那会子糟心事吗？那时我面子上是乐，但都不是发自内心的，我打心里其实根本就是笑不出来的。”
耿维荣撇着嘴，摇着头，呵笑道：“哦，真没看出来啊。我们倒霉时，你那骄傲的模样，跟求偶成功的花孔雀似的，嚯，老骄傲了。”
柏晟简直恨不能穿越时空回去给自己两巴掌，双手合十道：“行行行，我错了，真知错了，你别提了行吗？”
看他的脸色还没好转，耿维荣也不再不依不饶。他从衣柜里取出备用枕递给柏晟。“夹腿间试试。压迫一下患处试试能不能缓解点。”
柏晟接过枕头，声音虚虚地说：“如果我真废了，你还要我吗？”
耿维荣摇头：“到时我给你找个1 。”
柏晟又被气笑了，“那真是可惜，不能如你愿了。我这辈子就缠着你了。”
耿维荣也没惯着他，“行啊，既然你皮那么厚且痒的，我不介意动手。毕竟人肉沙包太难找了。”
柏晟哭笑不得地傻乐了会儿才不再言语。
病房渐渐安静到彼此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听着柏晟沉重的呼吸声，耿维荣隐隐觉得自己家的那个也疼了起来，随着柏晟的呼吸节奏变得越来越疼。耿维荣受不了了，起身按响了床头铃。
一番检查后，医生笑呵呵地摆手说没事，并叮嘱要好好休息，一定要避免有大动作摩擦患处。送走医生后，耿维荣发善心地照顾起柏晟。
柏晟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此刻满心满眼都是他，为他忙前忙后的耿维荣，柏晟喃喃道：“我们一直这样不好吗？”
耿维荣削苹果的手顿了顿，随即又开始暴力地削着果皮说：“别给点颜色就想着开染坊。我说过，我们不可能的，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我也没办法。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话题。”
“所以，你现在对我这么好是……”
“因为劲森。我不想你姐知道你现在变这样是他的过错，而且，在公司上，你们家的确帮了我们很多，于情于理我都该还你们些什么。两不欠。”
“就那么讨厌欠我们家。”
“不是，我讨厌欠所有人。”
“那别人欠你的呢，你不想讨回来。”
“没有人欠我的。”耿维荣将被削的没什么果肉的苹果递给柏晟，“谁都不欠我，我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