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维荣劝道:“我知道网暴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但相信我一次行不行,我有能力控制这场网暴。”
耿维荣的坚定让龚劲森产生动摇。回首过往,耿维荣对他们的保证,还真从没食言过。
沙展明则不解:“这里有乐乐什么事,怎么他也要受委屈。”
苏乐东唉声叹气:“制造网暴者必会遭遇反噬。”
沙展明:“所以那小孩子不被网暴,你会被网暴?”
苏乐东:“可以这么说,不过,维荣他……”
“不行,不可以。谁都不可以骂我家乐乐。”沙展明抱住苏乐东瞪向龚劲森,“森哥,反正这些年都单下来了,你也该单习惯了,你就这么单着也挺好的。”
龚劲森被他的话气的想骂人,但骨子里自我要求与教养,让他生生地将那些诅咒的话语吞咽回去。耿维荣也不理会沙展明直接问苏乐东:“你同不同意?”
苏乐东犹豫了会儿,“你先去了解了解游晔义具体的情况,列个详细的计划吧。你现在这么说,我心里没底。毕竟网暴这种事,不是轻易能控制住的,毕竟最不可估量的就是人。”
耿维荣拍着腿说:“行,我明天就派人调查。捋顺一切后,大家再聚一下,好好商量商量各自该扮演的角色。”
无视一旁跳脚的沙展明,耿维荣与龚劲森,苏乐东已相约好。
一月后,耿维荣抱着有关游晔义的档案找到龚劲森。而他因激动直接忽略掉好友脸上的倦容与偏邋遢的形象,抱着文件坐到一旁,仔细翻看起资料。
“他的信息我没找全。”耿维荣带着自责的口吻轻声说到,但对于沉浸在迫切想了解自己心上人,这些年过得好不好的龚劲森面前,这句话仿佛说给了空气。
望着抱着文件表情时喜时忧的龚劲森,耿维荣吐出一口气,快速迈进洗手间,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用凉水轻拍着脸面。
不得不说游晔义的资料太难找了,起初他以为只是年份有些久,他家当年又是逃债跑的,难调查也不足为奇。可明知人在哪,在做什么,调查仍然难以进行,他的一切信息都仿佛有人在帮着隐藏。他想过找柏家,但想到每次找完柏晟,都要陪他,听他在床上一遍遍问,“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我?”耿维荣就心烦到找烟找酒酗上。
他避开柏家,独自四处奔波,调查耿维荣的信息。他尽了自己所有努力,几乎风餐露宿,结果也只调查到一点皮毛。他瞧不起这样的自己,他一直觉得,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自己有着呼风唤雨的能力,可现实给他上了一课。离开耿家,离开柏家,他依旧什么也不是。
“维荣。”龚劲森的呼唤,让耿维荣关上水龙头,拽起衣领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轻拍着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做了一个深呼吸才走出洗手间。
“怎么了?”耿维荣问。
“资料呢,你是不是没拿全,应该不止这些吧?”龚劲森胡乱地翻着文件,焦急地问。
耿维荣低垂着眼眸,舔了舔突然发干的嘴唇,坐到龚劲森的斜对面。
“只有这些。他的信息像是被隐藏了,应该有人在帮他家躲避。”
“怎么可能?”龚劲森说,“他家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你有找过柏晟吗,这些资料是柏晟给你的?”
“劲森。现在纠结他的过去没有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我只是想确认他过去过得好不好。”
“确认了又怎样,你能改变吗,你能帮他摆脱困境?”意识到自己语气开始不善,耿维荣急忙甩甩头,闭着眼说了句对不起。
龚劲森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出现问题,平复着心神说:“是该我说对不起的。我就是看到他拍了那么多戏,却都被封禁,雪藏的,在剧组会受欺负,我一时……对不起,是我急了。”
耿维荣舒口气,安慰着他:“你也是关心则乱。说重点吧,你看,他很有智能家电维修方面的天赋,这是个好消息。”指着文件,他说出自己的计划,“我和乐东先出面制造矛盾网暴他,借此给你爸一个台阶,让他心安放手。然后,我们找人放出他痴迷家电维修的信息,将他的证件,比赛成绩公之于众。你们公司这时再出来,认可他的能力有意招聘。这么一来,你爸也能彻底安心,不会觉得害了他。他不仅脱离娱乐圈,还能到明森荣工作。”
龚劲森不免还是有些担心地问:“网暴真的不会扩大化吗?”
耿维荣抓着他的手腕,信誓旦旦的说:“我会将风险降到最低,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
说着两人又商讨了下细节部分,才在聊天群里将计划和盘托出。苏乐东没意见,沙展明则连珠炮般强烈反对。苏乐东二话没说,带着沙展明退出语音聊天。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两人才重新开通聊天,沙展明跟受欺负般抽嗒嗒地说:“荣哥,你保证过的,一定不会让乐乐受到伤害,你要是没做到,我会揍上门的。”
“孩子闹脾气,都甭理他。”苏乐东说,“至于怎么安排,什么时候开始,你们说话,我们会全力配合的。”
龚劲森诚意满满地说:“真的谢谢你们了。为我这点事……”
耿维荣:“都是那么多年的好友了,别瞎客气。”
计划实施初期,的确都在按着耿维荣的设想,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可千算万算没算到明森荣的员工中有游晔义的小迷妹。网暴突然间升了级,加上吃瓜群众越来越多,其他家粉丝浑水摸鱼下场战斗,耿维荣发觉他好像控制不住了。
他咒骂着合上电脑,想着要如何平复这次事件时,他脑中快速闪过到柏晟的身影。
他急切地给柏晟拨去电话。听着电话里半梦半醒的慵懒声音,耿维荣艰难地开口道:“你在家?”
听清声音属于谁,柏晟一个激灵,困意全无。
“你怎么,你遇上事了,有人欺负你了?”
连续的关心三连问让耿维荣更觉得难以启齿,但看了眼电脑屏幕,他还是说道:”能麻烦你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