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曦羞恼地及时伸手捂住牛坤宏的嘴:“都过去那么多年,我们私下里说说行了啊!”
牛坤宏笑的不见眼地连连的点头,柏曦才努着嘴放开手。
看着这一幕,说不羡慕是假的。柏晟心中的酸水一阵接一阵的翻涌。他想,等他把耿维荣带回家,一定要秀到让他们喝水都嫌齁甜齁甜的。
柏晟坐在车里畅想着与耿维荣各种甜蜜美好的未来。而耿维荣送走换锁师傅后,进屋看着水水碗里被柏晟添置的,还没吃完的狗粮,轻声发笑,抱着摇着尾巴扑向他的水水,瘫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脑中浮现的都是凌晨发生的事。
在柏晟将他送回家后,他才发现没带钥匙。轻车熟路地坐电梯上了天台,在水箱台下的凹槽里摸索好一阵子也没摸到钥匙,他立马冲下楼去找柏晟算账。
一直在楼下等着他的柏晟,面对他的质问,一点没藏着掖着,不仅乐呵呵地承认,还美名其曰,我是为你好。
耿维荣找他要钥匙,柏晟却直言钥匙忘家里。然后耿维荣再控制不住情绪,扑向柏晟,很快就又扭打到一起。
耿维荣手脚齐上,还是觉得不过瘾,不知在想什么,张开嘴就去咬柏晟。下场就是,一只壮硕的肥羊落入狼口。两人从肢体打斗发展到唇舌追咬,你追我躲的戏码。
想到此,耿维荣就胃疼。下意识地擡手去擦嘴巴,刚愈合的伤口被重新撕裂,淡淡的鲜血从伤口处渗出血珠,在手背上划出一条红色的细线。
情绪的波动,让耿维荣胃越发疼的厉害,绞痛伴随着的恶心感让他无力再多想其他,身体也像煮熟的虾子紧紧地蜷在一起。
龚劲森来电话时,是耿维荣胃痛到顶点时。他本不想接电话,但怕龚劲森担心,他还是咬紧牙关接通电话。
他有意隐藏自己的不适,可水水的叫唤,让龚劲森还是察觉到异样。听着龚劲森焦急的语气,耿维荣只好实话实说,告知他自己的胃病犯了。
龚劲森在电话里嘱咐他,盖好被子,不要受凉,好好躺着,马上就到后,便挂断电话。
接收到这份真挚的关心后,耿维荣波动的情绪得到抚慰,胃疼感也因此减轻不少。
当冷汗渐渐浸透衣衫,屋外终于响起敲门声。
水水激动地冲到门口,前爪不停地绕着门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耿维荣听着这个动静,在心里将柏晟从头到脚骂了一遍后,眉头紧蹙地裹着被子,弯腰捧腹,拖着双腿往门口走。
“你自己照顾自己吧,我胃实在疼的厉害。”
将门打开后,看也没看门口的人,准备重回床上躺着时,门口的人扶住他,看清他惨白的脸色,立刻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下午分开时不还好好的。”
看清来人是柏曦与牛坤宏,耿维荣推开柏曦扶着自己胳膊的手,强迫自己直起腰板,靠墙而立。
“你们怎么来了?出去,我暂时不想见你们。”
“不行。”柏曦拒绝,“我带你去医院,你脸色都变了。”
说话间,一旁的牛坤宏要来搀他,也被他一把推开。
“你们”本减轻的胃痛感,再次变得强烈起来,一阵恶心上涌,让耿维荣擡手捂住嘴,转身冲到卫生间的马桶旁,几声干呕后,酸水从嘴里被呕出来。
柏曦上前给他拍背,牛坤宏则去倒温水。
因没怎么进食,呕了几口酸水,耿维荣就再也吐不出东西。
“你们走吧,你们不觉得烦吗,我求你们行不行!”
面对他虚弱的恳求,柏曦置若罔闻。
“烦你也受着,我带你去医院。现在先把病治好。”
“我不去。哎呦,你们到底想怎样?”
三人拉扯间,龚劲森拎着一个装有药品的塑料袋和一袋小包装面粉,出现在卫生间门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三人。
看见龚劲森,耿维荣如见到救星般用尽仅剩的体力,甩开柏曦与牛坤宏的搀扶,弯着腰,求救地扑向龚劲森。
牛坤宏怕有误会,解释道:“小荣身体不舒服,我们只是想送他去医院。”
“我他妈的不去,你们是聋了!”这一声怒吼,让耿维荣的腰又弯了几度。
龚劲森放下手中的东西,架起耿维荣。不失礼数地对柏曦他们说:“他这是老毛病,不用去医院。”
说着,他将耿维荣架回床上,并为他盖好被子。走回卫生间,从洗手池下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有锈斑的电水壶和一个装有冷水的热水袋。
他将热水袋里的水倒入水壶里,通上电后,转身来到客厅,从带来的塑料袋里取出一盒颗粒。从中取出一小袋,将粉末倒入已经用手背试过水温的玻璃杯中,用筷子搅拌至粉末消失,拿着杯子走向蜷缩在床上的耿维荣。
他温柔地将耿维荣扶起,让他靠在床头上,将药递给他。
“把这个喝了,我去给你灌热水袋。”说着他人已经离开耿维荣的身旁,重回卫生间,将即将滚沸的水灌入热水袋中,拧紧盖子,随手从镜子旁的毛巾架上,取下一块擦手的干毛巾裹在热水袋上,然后再次回到耿维荣的身旁,接过喝空的玻璃杯,将热水袋递给耿维荣。
“放到胃上敷一会儿,好好睡一会儿。”
站在拐角的柏曦看着龚劲森对耿维荣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禁想到自家那不争气的弟弟。那个废柴,拿什么跟人争啊。想着,她走到正在水池边冲洗玻璃杯的龚劲森身旁。
诱拐般地说:“劲森,你想要个姐姐吗,可以罩着你的姐姐。”
看着非常自信,也有自信资本的柏曦,不停眨眼,一副来认我当姐姐啊,快来认我当姐姐啊的模样,龚劲森手中的玻璃杯差点吓摔了。
“我当独生子女习惯了,不缺兄弟姊妹。对了,我想你们今天先回吧。我看维荣见到你们,情绪有点激动,他情绪波动大时,胃就会出现不适。所以……”他没再说下去,而是侧了侧身子,伸出手,做出请离开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