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第一章

耿维荣揉着昏胀的额头,昨晚碎片化的记忆,慢慢拼凑成一段大致趋近于完整的影像资料在脑中以三倍速循环播放。

眼前的一切,让他思绪一片混乱。

与柏晟的过往仇怨暂且不提,可柏晟是直的这件事不能不想,他不仅是直的,还是恐同那种的直。可眼前的情况与回忆,又无一不在提醒他,他这个同性恋与一个恐同的直男有了密切关系。

这种突发状况,他接受无能!

耿维荣在心里将所知道的脏字骂了个遍。边骂边忍着身上的酸痛,吃力地翻身滚下床,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着,看见衣服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就往身上套。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离开。如果等柏晟醒了,他们两个只有一个结局——命案!

在怨怼与诅咒中,凭着强大的意志力,耿维荣如无事般地走出酒店,伸手拦了辆出租车,逃离这个让他无措的地方。

当回到家里,看见熟悉的床铺,他才敢卸下所有的伪装,瘫软地栽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地将头埋在枕头里沉思。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人生总是如此的糟糕与混乱。本想着去抓当年迷口他的那个人,结果,不仅人没看到,还差点又钻入当年相同的圈套。

因那份回忆的搅扰,那些他一直想忘却总也忘不了的黑色回忆,再次如野兽般张着大口向他靠近。压抑,焦躁,恐惧瞬间占满了心头。

随之而来的便是习以为常的头晕,恶心与憋闷的感觉。他紧紧地揪着衣领,如离水的鱼大口呼吸着,难过,痛苦让他不能自已。

耿维荣痛苦地捞过枕边脱色,并有缝补痕迹的短尾袋鼠绒毛娃娃入怀,身子紧缩成一团。

“荣哥,荣哥。”防盗门被人砸的砰砰作响,隔音并不是太好的门外传来充满担忧的声音,“还是不在家,我们报警吧!”

门外急吼吼的喊声,让耿维荣有种在黑暗的边缘一把被拽住的轻松感。

他将堵在心口的所有情绪,再次强行压了回去。抹了把眼睛,吃力地从床上爬起,开门前扭头看了眼落地穿衣镜中略显疲惫,消沉的自己,并用温热的掌心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用食指提了提嘴角,确认自己没什么异样后,他绷紧神经按下门把手。

“我说多少遍了,我家这门经不起你这么拍!” 耿维荣盯着沙展明手中显示110的手机屏,胸口憋着的情绪似乎找到了处温暖的栖息地得以慢慢平复。

“你们怎么来了?”

沙展明身旁的苏乐东上前一步,语气不善地质问:“你昨晚去哪了?”

沙展明也紧随其后,满是关心地问:“是啊,荣哥,我们找了你一夜,你去哪了啊?”

耿维荣别开两人注视的目光,悠悠地双手张开,撑着门框,将两人堵在门口。

“如果就为这个,你们可以走了。”说着他准备关门,想将两人彻底拒之门外。无奈沙展明与苏乐东各自借着身型的优势,一个抵住了门,一个矫健地钻进屋内。

“苏乐东,你自不自觉啊。我说让你进屋了吗?”。

沙展明绕到耿维荣的面前,挡住了他看苏乐东的视线,脸上透着纠结地上下打量着耿维荣,犹豫中开了口。

“荣哥,昨天我们去你公司找你说点事,但你同事说你去酒吧找人了……我们有给你打电话,可你没接。来你家后也没人……我们真的很担心你,你昨晚没遇到什么……事……吧?”

耿维荣懒得看他,试图将他推到一旁,但在20平米的房子里的门口过道处,实在没太多地方,让沙展明这种190+的大块头有退处。他烦闷地侧着身子与沙展明擦身而过,站到苏乐东的身边,抢过苏乐东手中的水杯,猛灌一口水。

“我不是孩子了,没必要。”

“维荣。”苏乐东说,“其实,说句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这么多年了,像他们那类人,没准早流窜到别的地方,也许感染上绝症去世了呢。既然当年选择沉默,不报警……”

“当年我不愿意报警,有我的理由。而且就算报警又有什么用。男人被男人……”胸口好不容易压住的烦闷,渐渐有些不受控地再次往心头翻涌。

意识到自己情绪的波动后,耿维荣知道继续下去自己会再次变得越糟糕,不得不转了话题,“刚刚展明说你们有事找我,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苏乐东随了耿维荣的意,对一旁低着头,用鞋尖摩擦着地面画圈圈的沙展明说,“小明,你给劲森发信息了吗,告诉他我们已经找到人了。”

沙展明停下脚下的小动作,站直了身子,微张着嘴:“我都把森哥忘了,我这就给森哥说一声。”

“到底什么事?”耿维荣又灌了自己一杯水地问。

“还是等劲森来了在说吧。”苏乐东眼里的探究之意未曾减淡地问,“你……昨晚真的没事?”

“你他妈的你……”话没说完,耿维荣察觉到苏乐东的视线所盯的位置,扭头看了眼身侧印着自己身影的电视黑屏,发觉到异样后,立刻心虚地拢了拢领口。

“蚊子……”借口并没说完,他便沉默了。心底也不免失笑,被蚊子咬这种借口,也就骗骗龚劲森那纯情处男可以,骗苏乐东这个已婚人士,简直是掩耳盗铃。

“维荣。人不能总活在过去,而且你总这样,我们也有包袱,也不好过。”

苏乐东略微谴责的话语,让耿维荣努力压抑的情绪越发变得不再安分。他心烦地摸了摸裤兜,没有摸到自己想要的,他快速走进里间,来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烟盒,没晃出想要的烟,他彻底怒了。他将空了的烟盒用力捏扁,带着狠劲向门的方向砸去,不偏不倚砸在回来的沙展明头上。

看着脚下成不规则球状的烟盒,沙展明眼里充满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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