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分钟。”李音尘平和地说， “登机前，你能告诉我实话吗”
季凡笙无措地抿抿嘴唇。
如果李音尘严肃地问他，他还能咬定善意的谎言不松口，但对方用这么委婉的语气，他却忍不住觉得如果自己不坦白，会很对不起李音尘。
这莫名的愧疚感!
被李音尘默默注视着，季凡笙犹豫着，慢吞吞地开了口: “我在想，你换洗的贴身衣服放到哪里去了……你是出门忘记带了吗”
“哦，原来你在纠结这个。”
“袜子我打算去米国再买，烘干加晾晒，一夜时间就够了。”李音尘回答道， “当然，内/裤就不能那么随便了……所以你真正在意的东西，是我的内/裤，对吧”
季凡笙的脸腾地红了。
适逢播音员在播报飞机可以登机的消息，他猛地站起身来，不敢再和李音尘继续这一话题，赶忙跑去登机。
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之前姚泽帮忙订机票时，事先把季，李二人安排在了一排，两人的位置只隔了一个过道。
季凡笙虽然率先进入头等舱，但李音尘腿长步子大，没几秒后两人又聚到了很近的距离。
为了抓紧带过方才的话题，季凡笙从提包里拿出事先准备的矿泉水，快速将瓶盖拧开，一把塞给李音尘: “音尘哥，你喝水吗”
“嗯，谢谢。”李音尘接过，果然没再提刚才那个令人尴尬的话题。
季凡笙心中松了一口气。为了赶飞机，他今天起得比往常要早。接下来的旅程中，他很快便闭上双眼，躺在座位上睡着了。
意识迷迷糊糊间，季凡笙看到李音尘从座位上走到他跟前，轻抚了他的头发。
季凡笙忍不住震惊，困意醒了泰半: “音尘哥，有什么事”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李音尘左手支撑着季凡笙的座椅靠垫，摆出一个壁咚的强势姿势道， “这里没有其他人，内/裤的秘密我可以只告诉你一个人听。”
虽然觉得事态发展很惊悚，但季凡笙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所以……答案是什么”
李音尘脸上没笑容，眼神也变得幽深起来。
他声音一贯清冽，但此时却有些沙哑: “你自己动手，解开看看。”
他说着，微微扬了扬下巴，直起身，示意季凡笙帮他解开裤/带。
季凡笙觉得这样不对，但还是控制不住地伸出了手。
他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手上的动作从一开始的生涩，变得越来越快，几乎成了两道残影。
带子终于解开后，他稍稍地手下用力，将裤子往下拽，然后看到——
运动裤里面没有任何布料，是真空的!
“!!!”
季凡笙猛地睁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咣当”一声坐直身体。
暧昧的，荒诞的场景一瞬间消失了，季凡笙立刻意识到他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涩涩的梦。
他知道，梦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但在醒来的一瞬间，还是下意识地看向了一过道之隔的李音尘。
现实中，李音尘正双腿长长地舒展着，安静地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那里一片碧蓝，雪白的层云都隐藏在飞机之下。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岁月静好，如诗如画。
这一刻，季凡笙觉得李音尘非常单纯，干净。
盯着对方的背影发呆许久，他也默默地转过了头，看向窗外。
白云一片片铺聚在下方的空中，有的宛如一条条大鱼，有的像是蜷缩酣睡的婴儿，有的则像是他方才在梦里看到的骇人景象……
季凡笙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把不合时宜的废料清除——
自己是不是哪里坏掉了
他为自己的不单纯感到羞愧!
他对不起李音尘，对不起祖国的教导，人民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