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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闻清韶也从贺余生嘴里得到了这个消息，那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贺余生：“这是你想到的办法吗？”
他点点头。
“余生，你好厉害啊！”她一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这下好了，官家查清楚后肯定会觉得原禄要造反，涉及到那个位置，他肯定不会轻而易举地饶过他，还有敦亲王他们，也会被一起卷进去！”
“简直是一箭双雕！”她说完，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哦不，是一箭三雕——”
“敦亲王和你断绝关系还觉得是他们占了便宜，不用被你拖累，实际上是你不用被他们拖累！”
贺余生只是牢牢地接住她，眼角含笑，用头蹭了蹭她的颈窝：“事情终于要结束了，我又可以和你一整天待在一起了！”
“好啊好啊。”闻清韶也乐得如此，“不过，原禄要是被罚了，你入国子监的事怎么办？”
“岳父被污蔑贪污辎重一事我不好出面，原禄要是担下了罪名，我于情于理都会被牵连。”贺余生解释道，“但私铸铜器一事不一样，我完全可以出面。”
“昨天送曹郎中离开之时，我假装无意提起在山中窑洞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工具，他作为朝中最善机器之人，光听我的描述就能猜到那工具的用途。”
“以他古板守礼、不贪功的性格，查验真伪后必然会将事情经过完完全全禀告给官家，那我在这件事情上就有了无意之功。”
“功劳的份量有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功劳可以把我从四皇子一党摘出来，功过相抵，这样官家也有了个借口不取消我国子监名额。”
“那实在是太好了！”闻清韶惊叹于他的思虑周全，恐怕官家此先饶原禄一码的举动也在他预料之中。
或者说，不管他有没有放过原禄，“私铸铜器”一案都将是他的后手。
“所以说，那我们现在只要等消息就可以了。”闻清韶忽然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既然这样，余生，你跟我一去去锻炼吧！”
贺余生沉默了一下，忽然说：“清韶，我之前给你做的机巧呢？”
闻清韶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心虚，目光游离：“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那还是很久之前她见他玩那机巧非常轻松，便缠着他教她，结果实在是太难了，他便亲自做了一个简单的给她。
但她对那东西的兴致也没那么高，折腾了一两天便把它抛之脑后。
贺余生笑着解释：“之前答应曹郎中送他一个机巧。”
“之前那个机巧有个地方有问题，不好解开，还不如丢给他瞎琢磨去。”这当然是玩笑话，他知道她不喜欢解题，就像他不喜欢锻炼一样，“我再给你重新做个简单的。”
“好啊好啊，我说我怎么解了半天借不出来，原来是有问题。”闻清韶脸上恍然大悟。
她虽头疼那机巧，但那也是贺余生送他的东西，她还是留了那么一两分心思，这下听见不是自己的问题，当即开心地去房间把那机巧找来递给他。
于是两人就这么友好地达成了双赢的局面，他不用锻炼，她也可以换掉那个难玩的机巧。
贺余生所说倒也不是假话，他确实要去找曹绩。
他拿着机巧来到工部，派人通报一声后，就被领到了虞部，看见了忙得团团转的曹绩。
他听到动静后，擡头看向他：“贺郎君，你来有什么事吗？”
他的态度不冷不热的，贺余生倒是更自在，见多了拐弯抹角说话的人，反倒更欣赏这种说话直接的人：“我来给你送我上次说的机巧。”
曹绩的眼睛亮了一下，将自己的手在衣袍上擦了擦，然后才接过来那机巧，稍一把玩，立刻意识到这小小技巧中有许多门道。
他当下就旁落无人地开始解机关，旁边的下属见了摇头叹气，有人想喊他：“郎中，我们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说着，那人就想要去扒拉曹绩，被贺余生拦住，他笑道：“你家郎中马上就要解开了。”
果然，下一刻，只听“咔哒”一声，机巧被打开。
曹绩一脸懵逼地从中拿出了被一颗包好的蜜饯：“这是……”
这是当初给闻清韶设置的动力。
贺余生面不改色地从他手里抢过那颗蜜饯，然后神色自然地说：“曹兄不愧是虞部侍郎，这么快就把我做的机巧解开了。”
曹绩眼睛再次一亮：“贺兄，这是你设的？”
“是。”贺余生点头道。
曹绩当即想拉着他仔细讨论里面的机关原理，旁边的下属一脸欲哭无泪：“郎中，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
曹绩皱起了眉，还是贺余生在一旁解围：“曹兄先忙吧，若是下次想要与我探讨一二，我随时欢迎。”
“好。”曹绩对他的态度越发友善了，“贺兄，那这机巧我就先拿走了，下次我一定上门叨扰。”
见他要走，贺余生忽然开口道：“对了，曹兄，朝中的事我也听说了，真没想到那窑洞……说起来，你们现在查得怎样了，谁那么大胆敢违‘铜禁’？”
曹绩不疑有它，如实相告：“还没有结果，不过听说好像已经有了眉目，似乎是在窑洞里发现了国库登记过的铜器，正在追查来源呢。”
贺余生眸中幽光一闪而过：“说起来，我之前似乎在别的地方也看见了相似的窑洞，只不过里面的工具不是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些……”
曹绩追问：“什么工具？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