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我阿爹。”闻清韶堪称冷静地说了这么一句。
原熹满腹的大道理就这么堵住了。
闻清韶缓了缓神色,轻声说:“阿熹,我知道你担心我。”
“如果你有什么顾虑你可以直说也可以拒绝,,但请你不要阻止也不要否定我的努力。”
“我很感激你能一次又一次地帮我,但这不代表你能以这种口吻来指点批判我的行为。”
“阿熹,我必须这么做,你懂吗?”
“我懂。”原熹还想再说什么,“可是……”
“不,你不懂。”闻清韶打断她的话,“如果你真的懂就不会这么说了。”
“阿熹,你还愿意帮我吗?”她缓了口气,背过身去说,“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再想别的办法求见官家。”
“……帮。”原熹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劝不动你,但总想试一试。”
“谢谢你。”闻清韶转过头来,神色动容地看着她。
虽然她不理解自己,但却仍愿意帮助自己。
那她更不能拖她下水了,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别那样看着我。”原熹搓了搓手臂,“我帮你这不是很正常吗?”
“若有了消息我便派人到你府上传话,省得你进宫这么麻烦了。”
“真的很谢谢你,阿熹。”闻清韶却非常承这份情,“以后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和我说。”
“好了,我知道了。”原熹的笑似乎并不像她的语气一样轻松,“没准以后我还真有事求你。”
“那我定然拔刀相助。”闻清韶笑得开怀,有意调节气氛。
原熹也跟着笑。
两人又聊了点别的,等到接近午时,闻清韶才提了告辞。
“不留下来一起吃这送来的臭腐乳?”原熹挽留了一句,“我记得你也挺喜欢的。”
她可是什么好吃的都吃,这臭腐乳虽然闻着臭,但吃起来香呀。
“不了。”闻清韶婉拒,“家里还有人等我。”
“好啊,这就是有家室的人,就是跟我们这些孤家寡人不一样,吃饭也有人等。”原熹佯装生气,“快走快走,别在这碍着我的眼。”
“那小的这就走了?”闻清韶借坡下驴地说。
“走走走,眼不见心不烦。”原熹挥手赶人。
闻清韶便真的告辞了,转身原路返回,没看见原熹对着盒里的臭腐乳叹了口气。
等她到了敦亲王府,已是接近午时一刻。
闻清韶远远就能阵阵饭香,她步伐不自主加快,本来要走了两刻的路程硬是被她缩短了一半。
到了院子便有人迎了上来:“郎君在膳厅等娘子。”
“好。”闻清韶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又往膳厅去了。
一到膳厅,果然看见贺余生在那等她。
见到她来,他的眼睛顿时一亮。
不待她说话,他便冲上来抱住她:“清韶,我好想你。”
“……啊?”闻清韶被他弄了个大红脸,怎么一上午不见,他变得这般磨人了,“这不就回来了嘛。”
贺余生又用脑袋蹭她颈窝,闻清韶又想起昨日那个吻,脸更热了。
“还是很想。”贺余生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肯擡头说话。
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美人骨上,惹得那寸肌肤一阵一阵地发痒。
“是不是有人教你什么?”家里只会摇尾巴求抚摸的小狗突然变成了会撩人抓痒的狼崽子,怎么看都是被人教坏了。
“……没有。”贺余生莫名有点心虚,怕她再追问,干脆松开了怀抱,牵着她落座。
十指相扣松开的那一瞬,闻清韶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她愣了愣,擡眼看他,眼中的茫然逐渐被思索取代。
贺余生越发心虚,连忙转移话题:“清韶,你这次入宫怎么样?”
问着,他净了手,开始帮她剥虾。
“阿熹答应帮我了。”闻清韶果然回了神,叹了口气,“但听她的意思可能不会成功,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阿爹?”
“没事。”贺余生一边帮她剥虾,一边安慰道,“还有人会帮我们。”
“真的吗?”闻清韶有些惊喜。
“真的。”贺余生点点头。
“那就好。”尽管如此,闻清韶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她不想给他太多压力,“能见到当然最好,但是没成功也没事。”
“嗯。”贺余生点头,剥虾的动作却慢了下来,“清韶,我和你说件事。”
“什么?”闻清韶刚夹了一筷子菜正要吃,闻言又放下,但目光还黏在上面。
可是她等了许久也没听见他开口说话。
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目光从饭菜上挪开,轻声询问他:“怎么了?”
贺余生把手上那只虾慢条斯理地剥完,擦干净手,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你们先下去。”
“是。”濯缨领着几人下去。
这简直吊足了闻清韶地好奇心,她见人都下去了,连忙追问:“二郎,到底什么事呀?”
贺余生将剥好的虾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吃。
闻清韶随便夹了一两只应付,她还是很在意他说的事情:“二郎,你快说嘛?”
“你知道那位新任尚书是谁的人吗?”
那位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