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迫道歉的原禄说不过她,咬牙切齿地说,“那你说该怎么道歉?”
“赔礼道歉的道理还要我说话?”
“上次我给你我宝贝扇子都不要——”原禄眯了下眼,“你这次想要什么?”
闻清韶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他,忽地指了下他腰间:“我看你这腰间的玉佩就挺不错。”
原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腰间,取下玉佩,也怀疑起下人给自己送的玉佩有什么玄妙之处:“你……就想要这个?”
“嗯。”闻清韶点头,“四皇子不会这个都不舍得吧。”
一旁被两人忽略了很久的原熹说:“四哥,你就把玉佩给清韶吧,好好给人家道个歉。”
原禄将玉佩放在手心反复摩挲颠晃了一番,才状似混不在意地把玉佩丢给闻清韶:“既然闻娘子想要,那就送你了——就当我给二郎赔礼道歉。”
闻清韶眼疾手快接住,也在半空中颠耍了几下,手指不经意间勾到了玉佩下的流苏,她又突然又朝原禄丢了回去——
“我逗你的,这种玉佩又不是什么稀奇物,要道歉还是得拿出点诚意来。”
原禄结果,目光闪烁一瞬,又嬉皮笑脸地说:“这样不要那也不要,闻娘子想让我用什么赔礼道歉还请直说吧。”
“我说了那还有什么诚意?”闻清韶却仍旧没想轻易放过他,“四皇子还是自个想去吧,我在府上恭候四皇子的赔礼。”
这是要告辞了。
“清韶,你报复四哥也好逗四哥也好,怎么不和我叙叙旧就要走?”原熹挽着她不松手。
“阿熹,你也看见了,二郎醉得不省人事。”闻清韶说着,瞥了贺余生一眼。
贺余生顿时心领神会地露出点醉态,慢吞吞地扒拉到闻清韶身上,整个人突然像支撑不住似的往下滑。
闻清韶赶紧伸手去捞人,顺手挣开了原熹的手,她无奈地说:“我得赶紧回去给二郎熬完醒酒汤,不然明天起来他该头疼了。”
不等原熹再说什么,她又继续说:“而且我夫兄和姆姆还在马车上等我们呢,再耽搁下去也不好。”
“阿熹,改日我入宫拜访,我们再好好叙旧。”
“……行吧。”原熹见她态度坚决,无奈同意。
闻清韶也没再客套,转身扶着贺余生走了。
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原禄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瞬间淡了,盯着手上的玉佩,目光晦暗不明。
而闻清韶对此一无所知,她半抱半扶着贺余生上了马车。
可怜的濯缨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给他们撑伞,担心踩到主子的鞋靴,导致她走路的姿势极为怪异:“……”
落下车帘的那一瞬,闻清韶就一把推开了黏在自己身上的病弱郎君。
贺余生闭着眼睛,藏在袖里的手不安地颤动,醉酒引起的血色几乎消失,整个人苍白到近乎透明。
他无意识抿了下唇,眼睫也抖了抖。
然后他再次借助着马车的摇晃一点一点的向小娘子靠近——
终于,郎君削瘦的下颌轻轻靠上了小娘子圆润的肩头。
下一刻,却又被无情地推开。
贺余生仍不死心,想要故技重施,就被闻清韶抓了个正着。
她以一种极为变扭的姿势摁着贺余生的肩膀将他狠狠地按在了车壁上——
“你还给我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