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娘,她能利用完原熹后找你,就能利用完你找别人。”
清和县主说着,怒气反倒消了不少,面上浮现出一种怪异的悲悯。
“好言相劝你不听,到时候你可别哭着喊着寻死觅活,那样我还能敬你一句敢作敢当、有始有终。”
一直没说话的闻清韶终于开口了:“我有没有利用阿熹,你们怎么知道,说得好像你们跟亲眼看见了一样。”
她无奈揉了揉额角,心中有一堆牢骚话不知从何说起:“还有啊,怎么交朋会友之事从你口里说出来就变得和谈论婚事一般,还得从一而终呀,那你们三个整天在一起,是不是还得拉出去浸猪笼啊。
“噗哈哈哈哈——”周围有娘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常笥强压下弯起的嘴角,一本正经地点头:“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你们!”先前那个黄衣女子沉不住气,恼羞成怒地指着她们鼻子骂,“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这不是就是你们县主的言论嘛,我只是把它概括了一下,怎么就过分了?”闻清韶无辜地眨眼。
“闻娘子,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嚣张。”清和县主却是冷静下来,冰冷的目光在周围看热闹的娘子们身上环顾了一圈,“我们走。”
“看什么看!”黄衣和蓝衣娘子几乎把所有人瞪了一遍,才灰溜溜地跟着清和县主走了。
“什么嘛,跟谁稀罕看似的。”人群里有娘子抱怨。
有人附和:“就是啊,要不是她自己在这里吵起来,谁会愿意看啊。”
还有人好奇地打量着闻清韶和常笥,毕竟她们对这两人都有所耳闻,但却很少见过,特别是闻清韶。
还几个娘子想上来跟她们打招呼,却被同伴拉走了。
不管各自心思如何,周围的人是都散了。
常笥看向闻清韶,露出一个熟悉的、柔柔弱弱的微笑,甚至还调皮地歪了歪头:“一起走走。”
“好啊。”闻清韶欣然应了,她本来就对她有些莫名的好感,现下更是对她好奇了起来。
常笥让身边的丫鬟留在原地,丫鬟不放心地看了眼闻清韶,但还是在自家娘子的坚持下答应了。
闻清韶耸了耸肩,动作有点眼熟。
两人就这么围绕着后花园湖边走了起来,有徐徐清风拂过两张风格不同但都出色的面容。
沉默了片刻,常笥率先开口,轻笑了一声:“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刚刚说的都是实话。”
“嗯?”闻清韶也学她先前那样歪了歪头,煞是可爱,“你刚刚说的话那么多,你现在指的哪句?”
常笥笑容更真心了几分:“我说过的所有。”
“我确实觉得女儿家不一定、甚至不该是娇弱得如同温室、养在家里的花,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闻清韶更惊讶了,斟酌着试探地说:“可是所有人都认为女子应当娇弱。”
“对啊。”常笥笑容有些变了,像是有点怅然若失又有点无可奈何,“这是一种世俗偏见。”
“我们的思想,在这个时代是一种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