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球(2 / 2)

等到口腔里的菜完全咽下,他才又拿起餐桌上的虾蟹仔细剥了起来。

三天没剥,他的动作初始有些生涩,后面又逐渐熟练起来。

那剥出的虾肉圆润剔透、色泽诱人,看得闻清韶食指大动。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吃起来,贺余生默默加快了手速。

待到濯缨端着熬好的消食汤,餐桌上的东西已经消灭了大半。

濯缨略微错愕,可能是宫里憋得狠了,娘子的食欲好像越来越大了。

她连忙将手里的消食汤奉上。

闻清韶接过,一边揉着肚子喝着汤,一边欣赏贺余生吃饭。

没过多久,院子里突然来了人,是之前王妃手底下那个丫鬟。

这次她的态度没有上次恶劣了,虽然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二郎,闻娘,王妃有请。”

闻清韶本来带笑的莲目一敛,眼底的不耐烦一闪而过,该来的还是来了。

“劳烦稍等片刻,这就来。”

她转头看向贺余生,嗓音又柔和起来:“二郎,你吃完了吗?”

见他就要放下筷子,她又说:“不急的,你慢慢吃。”

旁边的丫鬟闻言翻了个白眼。

贺余生缓缓摇头:“没事,我已经好了。”

“好吧。”闻清韶语气还颇为遗憾,“那我们走吧。”

两人这才慢悠悠地跟着那丫鬟走了,最后又到了中堂。

这次当场的只有他们两人和王妃、贺余晖、常笥,敦亲王没在。

许是因为敦亲王没在,也许是上次已经撕破了脸,王妃这次坐在高座装模作样地饮着茶摆谱子,打算就这样晾着他们。

“阿姑,兄长,四娘。”闻清韶施施然地打了个招呼,就拉着浑身紧绷一眼不发的贺余生在一旁坐下来。

贺余晖轻蔑地看了她们一眼,没理会。常笥倒是点头算是回礼。

而王妃被气得一口茶卡在喉咙里难受,直接不满地撂下那青瓷茶杯,发出嘭的一声。

这罪女果然嚣张跋扈,不愧是泥腿子出生,一点规矩都没有,要不是攀上了公主,她怎么可能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还敢无视她这个主母?!

“二妇才来府上不过十几天,就对府上的布置这般了然于心,确实有主人家的风范,只是这规矩还需要在练练。”

这是在讽刺闻清韶太把自己当回事,她没让她坐就自己坐下来了,没点尊卑孝道。

“多谢阿姑夸奖。”闻清韶笑盈盈地受了她前半句话,而后半句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直接反问,“不知阿姑叫我们来所何事?”

王妃本想借机好好发作一番,听到她这话,却不知为何又按耐下来了。

“这是宣国公府派人送来的请柬,一共两份,要你们两房四个人都去。”她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封请柬,拍在了桌子上,“说是小国公爷给嫡长子做抓周,宴会定在了三天后。”

“宣国公府?”闻清韶有些疑惑地重复一声,伸手接过那烫金的请柬。

她似乎未曾听说过宣国公和敦亲王有什么交情,那她这个便宜阿姑收到请柬怎么这么得意,甚至可以说是耀武扬威。

莫不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

“是啊,就是宣国公府。”王妃又端起那盏茶细细酌饮,斜睨着看了她一眼,眼角的细纹微挑,勾勒出一个刻薄的弧度:“二妇你到了人家宣国公府那,可不比在王府,得守着点规矩,凡事向你姆姆请教。”

闻清韶顺势看了眼一旁的常笥,就见对方友好地冲她微微笑了一下。

“听说你在宫里一直不怎么参加宴会,四娘她可比你有经验得多,有她看着你我也放心,肯定不会叫你在外头闹了笑话。”

“二妇,你可记住了?”王妃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颇具威慑。

“记住了。”闻清韶收回目光,一点也没被她震住,慢悠悠地应了句,丝毫没有起身行礼的动作。

王妃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补充道:“二妇也该知道,王爷他最在乎名声,先前能够像官家去求旨,已是给足了你颜面。”

“你更应该事事小心对得起王爷这番良苦用心,万不可在外面招惹是非。”

闻清韶附和地点着头,面上甚至还挤出几分笑意,而目光却是无意间在一旁的贺余晖身上划过。

要说王爷好面子,她怎么不叮嘱下她的好儿子,能干出弟媳入门前逛花楼的人,怕才是她们当中最不守规矩的那个吧。

王妃见她无所谓的模样,心里冷笑连连。

自己倒要看看,她三日后是否还可以这般得意。

“行了,我事情也说完了,该叮嘱的也叮嘱了。”王妃又恢复了初见时当家主母雍容大度的模样,“你们就回去忙自己的事吧,礼物也尽早备上,你们一举一动都代表了王府的颜面,出门必然不能失了礼数。”

真是东一句规矩西一句礼数,王妃她恐怕是只会用这个压人吧。

离了这个身份,她怕是什么也不是了。

闻清韶心里厌烦得不行,却又不好表现出来,毕竟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专属行为。

整个世俗都是用这个故规矩礼数来要求人的,特别是女人。

“咳咳咳——”气氛正僵持时,突然有人咳了起来。

闻清韶下意识看向贺余生,就见他虽然脸色苍白,但气息稳定。

她这才反应过来咳嗽的声音很是低柔,应该出自一位娘子。

她转头看向中堂内另一个病人——常笥。

王妃早已从高座急步下来了,站在一旁关切地询问着:“四娘,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常笥摇头,但仍在低低咳嗽着。

王妃看着一旁手都不动一下就干看着的贺余晖,恨铁不成钢骂道:“你还在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扶四娘回房!”

“知道了。”贺余晖不情愿地答应着,动作敷衍地扶起那柔弱无骨的娘子,连句慰问都没有。

说是他来扶,其实常笥大半的身子都是落在了另一侧的丫鬟上,他只需做做样子就行。

王妃拿走了桌上另一份请柬,跟了上去,一边责怪贺余晖粗手粗脚不知轻重,一边询问常笥是不是吹久了风有哪里不舒服。

三人谁也没有管中堂里坐着的另外两人。

闻清韶倒是乐得如此,那种不善的关注不要也罢。

她站起来身来,冲一直沉默着的贺余生说:“二郎,我们也回去吧。”

“好。”贺余生这才说了进中堂以来的第一句话。

他站了起来,拨开了浑身笼罩着的阴郁晦暗,站到了她的旁边,动作莫名有股毅然决然的意味。

闻清韶并不知道他内心的斗争挣扎,她此刻正打量着手里的请柬,有些好奇地问他:“二郎,你说宣国公府怎么要特意送两份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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