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听见王妃说,还真的停下来认真观察了一下叶辉的脸色,发现确实比自己之前见到的红润,甚至放在叶辉如今虚弱的身体上显得过于红润了,“不舒服吗?”
“不是……”叶辉被人点明,脸反而更红了,“我吃饱了,雀儿你赶紧自己吃点。”
叶辉说没有,雀儿便也不再追问,她甚至搬着自己的碗筷坐到了王妃身边,开始享用起自己的晚饭。
王妃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孩子互动,带着一点醉意,“雀儿,你嫁给我们叶辉可好。”
“好。”雀儿不知道王妃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但也不犹豫。
“我已经找人看过日子了,半个月后就是最好的,我们就定半个月后好不好。”王妃听见雀儿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说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计划。
“我知道你女红不管熟练,半个月的时间也紧凑,不过我早就准备着你的嫁衣,也从帝京带过来了,到时候你就穿我准备的出嫁。如今在西南,民生凋敝,也不好大办,咱们摆个酒拜了天地就算成婚了,若你不满意,待你和辉儿回了帝京让他补给你。”
雀儿认真回答,“这样就很好。”
“那就这样。”王妃站起身,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着离开了。
叶辉在王妃开口的时候没有拦住,后面便也拦不住了。现在感觉到王妃走了,低声同雀儿抱怨,“你若是不愿意,拒绝也行的,我娘之前都没有和我商量。”
雀儿再次盯着叶辉那双无神的眼睛郑重地说,“我愿意的。”
于是两个人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有些草率,还很仓促。
好在两个当事人都不算在意。张家婶子还说要按照婚前男女不见面的习俗,让两人暂且分开。雀儿应下之后照旧跟叶辉形影不离,照顾他起居。
阿旭在旁边看着,都插不进手去。
第二日,扁鹊带着试好的药与岑非战同来。
前一日晚间雀儿拿出了木盒,众人自然也看见了方怀送回来的密信。当时叶辉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说自己要好好想想。
今日岑非战也不催促叶辉下决定,只当自己是来跟着帮忙治疗王爷的。
“这解药的方子我研究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只是狄虏人送来的药已经过多次炮制,不知道本来是什么药材了,就算西南部落送来的巫医也无法辨认,实在是难以放心。”
扁鹊着人去煎药,顺便烧些热水来。
“这解毒的法子还是按照咱们自己的来,先以金针刺xue使经脉畅通,再以药浴将体内的毒性逼出来。王爷如今昏睡喂药不易先看看药浴的效果,世子便再多喝一碗药来促进药效。”
扁鹊如此说了,自然没有人提出异议。整个王府都忙碌起来,在主屋里摆上两个大浴桶,让两人泡了进去,扁鹊一边施针一边看着时间往里面投药材。
众人忙碌的时候,王妃叫了岑非战出去,“辉儿可曾说对狄虏那边有什么主意?”
岑非战在帝京中听说过一些关于王妃不问世事的传闻,没想到到了西南王妃有意管起军务来,惊讶之下擡头看了王妃一眼。
王妃并没有看他,只是擡着头看远处的天空,正好是狄虏的方向。
远天如碧,远处的天空与头顶的并无不同。
王妃没等到岑非战的回复便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想去那边看看,具体怎么办,让我看过再决定吧。”
听了这话,岑非战第一反应便是反对,可这时候他的意见是最不重要的。
因为要给王爷和叶辉脱衣,早一步出来的雀儿坐在房顶上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正着,此时主动跳下来,“王妃我陪你去,咱们早去早回。”
王妃摇摇头,拒绝了,“雀儿留下来,给我分几个保护的人就行。”
岑非战咬了咬牙,再次确认,“王妃心意已决?”
“我心意已决。”王妃点点头。
用药浴解毒是个慢工夫,扁鹊说至少也要四五天才能见到效果。当日午后,叶辉因为毒性睡着后,一驾马车从王府离开,缓缓向着狄虏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