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只是错觉而已。”徐羲彦肯定道。
“那么效期结束后，你们之间……？”
徐羲彦听到这个问题，不出徐声声所料地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缓慢开口：“不过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罢了，并不值得任何留念……”
在陷得更深之前，在一切尚有转圜之前，斩断一切杂念吧！他们之间，只是一纸合约的关系罢了。而这份合约，很快就要结束了。快点结束吧，快点让自己从这样的漩涡中脱身出去吧！——徐羲彦这样想着。
这样的感情，他并不想要体会了。
“是吗？”徐声声不禁有些惋惜，“曾美凤女士还挺喜欢他的，私下跟我说了好几次，说他不仅长得帅，而且性格也好，一看就是个好孩子……虽然这种话她也曾用来形容过苏南，但我总觉得这次她的形容听上去要更不一样一些……”
“没有吧……”徐羲彦否认道，“曾美凤女士应该是一视同仁的。”
“不过你真的没觉得最近曾美凤女士有些不对劲吗？”说到这里，徐声声再次提到了这个话题。
徐羲彦不解地看着面色忧虑的徐声声：“有吗？”
徐声声：“……”
***
最近立信忙得飞起，陆徎几乎每天都很晚才回到家。一般他回来时，家里人几乎都已经睡下了，就连他那个每天晚上都跟着TK乐队主唱跑场子的妹妹陆黎有时候都比他回来得早。
要知道TK乐队每晚几乎要跑两三个场子，几乎每晚都是凌晨才会结束行程。
可想而知，陆徎有多忙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的，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白天再看到徐羲彦后，他却再一次因为那个人而心潮澎湃了。
“电话响了哟……”不知道什么时候，比陆徎晚回家的陆黎站在了他的身后，看到他兜里亮起的手机这样提醒道。
陆徎站在门口，连鞋子都忘记了换，在陆黎的提醒下回过神来，低头看向了裤兜。
但在没开灯的房间里面，手机屏幕很快就灭掉了。
“应该是工作微信，”陆徎没有去管，打开客厅的灯，从鞋柜里面拿出拖鞋换上后径直朝着楼梯走了去。
陆黎赶紧跟着换了鞋跟了过去，“哥，你怎么了吗？”
突然来的一句关心让陆徎停下了上楼的脚步，转头看着一脸忧虑的陆黎，不解道：“什么我怎么了？”
“我看你最近好像都不怎么开心的样子，”陆黎小声说道，“魂不守舍的，总觉得你好像有心事……”
“……”尽管已经尽量隐藏自己的心情了，但还是被人看出来了吗？
“没什么，就是最近公司太忙了，太累了才这样……不用担心，我很好。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
陆徎就这样敷衍了过去，快速上了楼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他才将手机掏出来打开那条没看的信息，只是在看到的同时，他猛然坐了起来。
“18号，我妈生日，来家里吃饭。”——是来自徐羲彦久违的微信。
仅仅从简短的文字内容也能感受到对方公事公办的态度，让陆徎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久违的联系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情，不过是要让自己配合出场罢了。
路程更加失落了起来。
可明明决定不去打扰对方的是自己，没想到到头来被这个决定刺伤得最严重也是自己。
这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
最后陆徎回了个“嗯”后，他们之间久违的联系便这样生硬地结束了。
而另一边，看着聊天框那个“嗯”，徐羲彦不知为何有股奇怪的心情涌上心头。因为换成以往，陆徎一定会给他发一个兴奋的表情包，可现在却只有一个冰冷的“嗯”。
这个“嗯”虽然是同意，但也给人一种只是为了履行协议的既视感。
以前，徐羲彦觉得时不时给自己发微信的陆徎有些烦人，所以总是敷衍地回复着他的微信，可现在他看着对方那个敷衍的“嗯”时，才猛然发现，原来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被在乎的人无视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啊……给人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