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些受尽磨难的女人都还活着,秦川顺利将人带出,让他们带上昏迷的人,朝着指出的路逃。
好在,女人们被四处的大火一吓,似乎恢复一些神智,于是,在求生本能地驱使下,果然知道顺着没火的地方逃命。
找到最后一个时,火势燃到最大,女人躺在地上,蜷缩着,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秦川靠过去,还好,呼吸还在。
将锁住女人的铁链打开,秦川拉起女人背在背上就要朝地窖外爬。
双手攀上梯子,人在用力那刻,女人似乎动了一动,秦川没有在意,继续上爬。
然而,下一瞬,当所有注意力放在梯子上时,一块锋利瓷片扎入秦川侧腰。
秦川受痛,本能绷紧肌肉的同时将人手捉住,那人反倒顺势将她拉落在地。
两人同时跌落在地,女人掀开遮住头脸的头发,秦川于是瞧出,那女人,并不是最初被囚禁在这里的人。
“对不起啊,”她说,言语中满是诚挚,“我也不想的,但你不死,他们也不会绕了我……我有孩子的,你行行好……”
秦川于是明白,这便是鹤发鸡皮老太的第三手,要人假扮被囚女人,袭击秦川。
这桩桩件件,步步推进,全都在老太的算计之中。
这人的心,不可谓不毒。
捂住腰间的伤,秦川眯起了眼,看起来,老太的确缜密,就连行凶用的凶器都特意交待过,这大抵便真是此处被囚女人藏起来的凶器。
那么,那个女人必定还在这里。
“那个女人呢?”秦川问,瞧眼被手按住的伤口,伤口处果然有黑烟散出,秦川尝试着牵住黑烟,扯走。
但,黑烟一时不绝。
女人也并不答她的话,说着举起瓷片,再朝秦川扎下。
秦川连眼皮都没擡,在女人靠近那瞬,一脚喂入对方怀中将人踢出。
女人重重摔倒,瓷片掉落,猛烈地咳。
秦川再问:“那个女人呢?”
这女人边咳边笑:“死了,还能怎么样?!”
“你了不起!你神气!这么了不起为什么不早点来?!”女人突然狂笑大骂,“都这个样子了,还找了做什么?这猪狗不如的样子,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你能救所有人吗?你他妈救不了!既然救不了所有人,就一个也不要救!”
秦川凝眸,瞧住女人:“再耽误下去,我们都出不去。”
女人还是笑:“你以为你还出得去?你知道那老太是谁?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活阎王,她早都算计好了,烧村嫁祸,所有不是一条心的人都得死,你!我!这些女人!还有那两个丧门星!谁都活不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黑烟被牵走大半,秦川扶着楼梯站起,伤口还在流血,但在好转,时间已经不多,不能再耽误。
她淡定走向女人,不说一句话,只将女人拉站起来,同时,将她身后的塑料罩布扯下,哗啦一声,露出罩布下先前囚于此地的女人。
拉背起昏迷的女人,秦川咬牙,朝人示意:“走。”
女人愣住,没有动作。
她刚刚朝人腰上扎了一下,可这人,没有一句责备,也没有再次对她施加防备。
好像知道,她不会再出手一般。
她本不是恶人的,只是误入这恶的地狱,为了活下去,也成了恶的一员。
如今,似乎有人,用不带恶的眼神看她,还当她是个人。
眼看女人不动,秦川错开她的身子朝前走去。
她内心忽然一动,说不上为了什么,她拉住再次攀上梯子的秦川:“我在前……”
秦川会意,让女人上前。
知道,若爬出的不是女人,他们恐怕还有后手。
女人麻溜爬上去,就在要爬出地窖那刻,突然,有人将地窖的门在她头顶死死拍下扣上!
力道之大,女人顷刻被砸晕掉落。
若非被秦川擡腿接了一接,便是要脑袋着地血溅当场。
秦川擡眸,冷笑,看来,还有人藏在村中,就等秦川进地窖救人。
而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想让地窖中的任何人活!
放下背着的女人,秦川拿起地窖中的漆黑铁链,就着沉重镣铐,朝着地窖门一下一下砸去!
震天响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
女人于是醒来:“没用的,他们锁上了门,他们,要我们死。”
秦川听见了,却不说话,只是依旧一下一下去砸!
渐渐地,女人觉出某种可能,仿佛那带铁的门真能被秦川砸开。
她站起来,将昏迷的女人拖向一旁,瞧着砸上地窖门的铁链。
原来,曾经锁住她们的东西,如今也可以为她们带来自由!
很快,女人的眼大睁,门果然一点一点碎裂。
到最后,再被猛烈一击之后,全部裂开!
女人的脸上,绽出笑容。
然而,笑容未尽……
“轰!”
又是巨大的一声,一侧的房屋倒塌,烈火夹带烧燃的房梁木椽全数压在了地窖口之上!
果然……
女人的笑容暗下去,永远都是这样,就差一步,可,就还是差一步啊……
地窖一下子变得极其地热,秦川皱眉,将棉被塞到地窖口。
如果不阻住那些燃烧的火焰,地窖的空气会被顷刻抽空。
饶是如此,地窖顷刻火热,三人的呼吸也很快变得艰难。
女人已经放弃,跌坐在地,什么话也说不出。
而秦川没有闲下,在四处探摸。
“没用的……”女人再次说,“这些地窖本就是为了囚禁而造的,向里,没有可以逃出去的地方……”
秦川探查一圈,定住,再次将头擡起,瞧向地窖口。
可,这些房子建造得很结实,用料扎实不说,十分厚重。如今倒下压住地窖口,除非等火燃尽,否则根本无法脱身。
然而,堵住门洞的棉被已经开始冒烟,上面燃着的房梁木椽在朝下疯狂汲取氧气!
等火燃尽,他们,也就彻底完蛋了……